徐景明眼裡除了書什麼也沒有,成親前他不曾和李盼雁見過面,甚至不知道和他成親的是什麼人。
家裡安排說是個好姑娘,他無奈答應,本想着相敬如賓,卻沒料到成親當天看到新娘子,一向性子平淡的人,竟然紅了臉。
徐景明會和别人不幹不淨,這是最大的笑話。
李盼雁輕輕扯了下徐景明袖子,認真說:“我不該懷疑你。”
徐景明:“……”
如今聽到這話,倒不知是真心實意,還是笑話他。
“安安,你在想什麼?”徐長風見安暖半天不搭理他,湊到她面前問。
安暖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繼續思考。
她不過是考了次第二,這些人反應就那麼大,若是她考了第一呢?
這不僅僅是考第幾名的問題,是他們不希望她過得好,尤其是不希望她娘過得好。
大人們肯定知道是什麼原因,偏偏沒人願意告訴她,就像那日她問徐景明發生了什麼,他隻是含糊說沒什麼。
沒有事情能一直瞞下去,她想過去問錢錦,說不定會告訴她。
可問到了能怎麼樣?她有能力解決問題麼?
周圍人不願意告訴她,就是因為她沒法改變什麼。
徐長風和趙蘭甯要了塊糖,安慰遞給安暖,“安安你别難過了,我給你糖吃。”
安暖看着他手裡的糖,好奇問:“真的是給我的?”
徐長風點頭:“對,給你的,我都吃膩了。”
安暖第一次吃糖,甜滋滋的,含在嘴裡沒一會兒就化了,有些意猶未盡。
“開心了麼?”徐長風問。
“開心,”安暖露出一個笑容,“我剛剛是在想一些事。”
徐長風問:“什麼事?可以和我說麼?”
安暖搖頭說:“不和你說。”
徐長風失望:“有什麼事不能和我說?”
“有很多很多事,小孩子不能想太多。”
徐長風看着比自己矮的人,笑了,“你不也是小孩子。”
安暖不服氣,果然要長快點才行。
學堂發生的事徐老頭也知道了,嚴肅問徐景明:“她沒作弊?”
徐景明好笑說:“爹,她周圍的人考得比她還差,她怎麼作弊?”
徐老頭顯然不開心,不動聲色問:“我那晚和你們說的話,考慮得怎麼樣了?”
徐長風嘴裡含着飯,好奇問:“什麼事?”
沒人搭理他,徐景誠說:“爹,你别老是想些有的沒的。”
徐老頭瞪了他一眼,看向徐景明,後者還沒說話,趙蘭甯慢悠悠說:“爹,你覺得劉秋妹子不好,那我問你,最近你和大郎去田裡,有沒有看到她?有沒有聽别人是怎麼說的?”
不等徐老頭說話,徐景誠先激動說:“聽說她負責的那塊地收成最好。”
徐老頭不屑說:“收成好不好和她有什麼關系,别瞎說。”
“不是啊爹,你沒聽說麼?”見徐老頭不相信,徐景誠繼續說,“她負責的那塊地還挖到了靈芝!”
徐老頭哼笑,完全沒當真,隻當他是故意為劉秋說話。
“你以為靈芝是什麼,想挖就能挖到?”
徐景誠急了,把今日看到的和徐老頭說了。
他越說徐老頭臉色越嚴峻,“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信明日你去王家看看,就是他家找劉秋作工的。”
徐家本來需要人幫忙收成,周氏就悄悄帶着劉秋去,不過隻幫了一天,那天徐老頭去田裡看情況,周氏藏着劉秋,擔心被發現。
方大郎帶着人去山上找麻煩的事她是知道的,若是被徐老頭知道劉秋在自家田裡幹活,怕是要出大事。
周氏想過之後,第二天就安排劉秋去王家——王家一開始聽說是劉秋不太願意,但聽說工錢隻需要旁人的一半,想了想也就答應了。
劉秋沒有問什麼,她心裡清楚徐老頭對她有意見,徐老頭根本不可能請她作工。
這些徐老頭都不知道,他滿腦子都是徐景誠說劉秋在田裡挖出了靈芝,不由得想如果劉秋是在他們田裡幹活,會不會這靈芝就是田裡的了?
當然,表面上他依舊裝作不相信劉秋會挖出靈芝的模樣。
安暖和劉秋回家後,一眼看到桌上的飯菜,驚訝得說不出話,她揉了揉眼睛,覺得一定是她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