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于早慧的人,有時候會走上歪路,徐景白生怕安暖會為了賺錢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有些緊張看着她。
“我不會做壞事,”安暖想起那日的小胖子,有些糾結說,“不過如果有人欺負我,我不一定能保證不欺負回去。”
徐長風甩開徐景白的手,瞪了他一眼,和安暖并排坐在一起,說:“别怕,有我在,沒人會欺負你。”
徐景白點頭附和:“是啊,雖然他小子沒什麼長處,但打架還是可以的。”
徐長風看了徐景白一眼,雖然徐景白這話說的沒問題,但他總覺得這話不是在誇他。
到了鎮上,安暖看了幾個賣草鞋的攤位,草鞋價格在三文到七文不等,她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草鞋,心裡有了數。
安暖在一個賣草席的爺爺前面停下,指着他前面的一小塊地,乖乖問:“爺爺,我可以在這裡賣草鞋麼?”
爺爺躺在躺椅上,緩緩搖動椅子,沒有動作,安暖以為他不願意,耐心說:“我不會給爺爺添麻煩的,會在一邊老老實實,不會擋住爺爺的攤位。”
爺爺還是沒有說話,安暖失落,正準備走,右邊的阿姨喊住她:“等等,你這娃子是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阿姨是賣竹筐的,和安暖解釋說:“他耳朵不好,聽不見。”
安暖眨眨眼看向爺爺,後者一臉迷茫,似乎是在想安暖剛剛是不是在和他說話。
阿姨拍了拍一旁說:“你要不來我這邊賣,我給你騰個位置,不過可能會比較擠。”
“謝謝阿姨,我再問問爺爺,”安暖走到爺爺面前,拉了拉他袖子,等他看自己,安暖拿出草鞋給爺爺看,然後指着前面的空地,“爺爺,我可以在這裡賣麼?”
爺爺聽不到,但看到她手裡拿着草鞋就猜到她要做什麼了,點頭指着前面,表示可以讓她賣。
大概是聽不到的原因,爺爺不愛說話,很安靜躺在躺椅上。
安暖朝遠處的兩人擺手,示意她自己可以,讓他們去做自己的事。
徐景白來這裡主要是帶安暖來,他自己沒事做,不過看安暖能照顧好自己,他也沒跟着她,給了身邊一個老闆些錢,讓她幫忙看着安暖。
他本想帶着徐長風去找些好玩的,哪知徐長風皺着眉,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景白隻覺得莫名其妙,無奈問他:“你怎麼了?”
“我不要去玩,我要和安安一起賣。”徐長風說。
徐景白訝異:“你不是不喜歡坐在一處不動麼?”
徐長風雖然沒有徐長樂那麼好動,但也是個坐不住的人。
“可是我要保護安安。”那日的事他還記得,擔心會有人來找安暖麻煩。
徐景白想和徐長風說他找人看着不會出事,何況這裡的人大多淳樸,沒那麼容易出事。
不過看徐長風這樣,就是他把人帶走去玩,估計也會一直惦記着。
“那你去找安安吧。”徐景白松開他手,與其玩得不開心,不如和安暖一起賣草鞋,說不定能學聰明一點。
安暖看見徐長風開心朝她跑來,疑惑問:“你來做什麼?不和小叔一起去玩麼?”
“不想玩,”徐長風盤腿在安暖身邊坐下,“今天不想動。”
安暖挪了挪地給他,擔心他會覺得無聊,想了想說:“我們來溫習昨日先生教的文章吧。”
徐長風苦着臉問:“一定要麼?”
“你不喜歡麼?”安暖疑惑看他。
“沒有不喜歡,”徐長風繃着臉,就是不喜歡也得喜歡,要是他說不喜歡,安暖以後不和他玩,去找他二哥玩怎麼辦,他遲疑問,“昨日先生教了什麼文章?”
安暖歎氣,從頭給他講。
路過的人便看到兩個娃娃坐在地上讀書,前面還放着草鞋,有一個中年女人好奇問:“這草鞋怎麼賣?”
安暖立馬停下,和她說:“要七文錢。”
女人猶豫了一下,七文錢的草鞋算是貴的,安暖連忙拿出來一雙給她看,“美人姨姨,你看看,這草鞋做得很好的,你長得那麼漂亮,一定要穿好的草鞋才行。”
女人被安暖一口一個贊美說得不好意思,笑開了說:“你這小家夥嘴真甜,那我要一雙。”
安暖接了錢,嘴甜說說:“姨姨人美心善,運氣一定會越來越好。”
女人美滋滋走了,買一雙草鞋被誇上天,不管這草鞋質量好不好都值了。
一旁賣竹筐的阿姨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奇問:“妞兒,誰教你這麼說話的?”
安暖摸了摸頭,不好意思說:“我娘和我說大家都喜歡聽好話。”
阿姨點頭,覺得是這個道理,但她覺得除了嘴甜,可能還因為安暖是小孩子,她這麼大一個人,這麼做可能會起到反作用,何況她也拉不下臉說這種話。
徐長風拉了拉安暖,期待看着她:“安安,我也想聽好話。”
安暖搖頭,見他失望,無奈說:“那你把剛剛的文章背了,我就說好話給你聽。”
徐長風立馬有動力了,鉚足了勁背文章。
阿姨看得一愣一愣的,喃喃道:“要是我家那混小子這麼好哄就好了。”
買草鞋的人幾乎都是被安暖哄得找不到北,最後剩下一雙時,來了一個穿着錦衣的女子,發飾是一支雕了蝴蝶的簪子,看上去就和别人不一樣——起碼普通百姓不會對草鞋感興趣。
安暖見她在自己面前停下,疑惑問:“大姐姐,你是不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