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乖乖在這裡等爺爺回來。”
徐老頭下山去了,安暖回到屋裡繼續收拾,收拾完了,突然聽到劉秋迷迷糊糊說着什麼話。
安暖擔心湊到劉秋身邊,小聲問:“娘,你在說什麼?”
劉秋皺眉,嘴唇微微動着,“不是我做的……二郎……不是我害的……”
安暖握着劉秋的手,輕聲說:“娘不要怕,安安在這裡,沒人會傷害你。”
不知是不是聽進了安暖的話,劉秋的聲音漸漸小了,安暖伸手輕輕揉開她緊皺的眉頭,看着劉秋沉沉睡去,她不免憂愁起來。
她娘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和錢錦說的話有關系麼?
徐老頭回來後煎了藥,本想讓安暖喂,但安暖心不在焉的,藥又燙,他猶豫片刻,咬牙進了屋裡,等藥水稍微放溫了,迅速喂了藥,然後出了屋,動作比趙蘭甯他們還利索,完全不像老人家。
安暖看得一愣一愣的,徐老頭擦了擦汗,慶幸能完好無損走出來,他心情很好,笑着和安暖說:“别擔心了,你娘很快就會好的。”
安暖知道劉秋會好,心裡卻想着另一件事,她遲疑問:“爺爺,你知道我爹是誰麼?”
“你爹?”徐老頭眼神躲閃看向遠處,“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你娘沒和你說過?”
“沒有,”安暖走到徐老頭面前,等他看自己才繼續說,“爺爺,我爹是壞人麼?”
徐老頭下意識否定:“不是,當然不是。”
“那為什麼我娘不和我說我爹的事?”
安暖的問題把徐老頭難住了,劉秋為什麼不告訴她?
不是因為他爹死了,而是村裡的種種原因,當年村裡人對劉秋避如蛇蠍,若不是她有身孕,或許早已經被送到偏遠地方自生自滅了。
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莫說是劉秋不想說,但凡是心裡有良知的人都不會主動提起往事。
徐老頭奇怪問:“安安,你老實和爺爺說,為什麼突然說起你爹。”
安暖沒說出錢錦,她撒謊說:“如果我爹在就能照顧我娘,不會讓我娘受欺負。”
徐老頭察覺到幾分不對勁,皺眉詢問:“誰欺負你娘了?”
安暖搖頭說:“不知道,我娘不和我說,她從鎮上回來的時候我看到她不開心。”
徐老頭若有所思,若是真的有人欺負劉秋,以前徐家可能不會管,現在徐家上下都喜歡安暖,斷沒有看着劉秋被欺負不管的道理。
“安安不要想太多,事情交給我們大人就好了。”
劉秋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時都是迷糊的,見外面一片暮色,撐着身體想要起身,她不是準備做飯麼?怎麼就睡着了?
“娘!”安暖眼睛亮晶晶的,高興按住劉秋,“你醒了,是不是想要喝水?你别動,我給你拿水。”
劉秋一臉迷茫,身體有些無力,奇怪問:“安安,我這是怎麼了?”
她聲音嘶啞,安暖喂着她喝了水才說:“娘,你生病了。”
“我生病了?”劉秋驚訝,着急問,“那我睡了多久?”
“沒有很久,就睡了一天。”劉秋能醒來,安暖此時什麼都不去想,隻想要她好好的。
“是安安你在照顧我?”劉秋心生愧疚,“安安餓不餓,娘去給你做飯。”
“不用,安安吃過了。”安暖按着劉秋不讓她起身,把她生病之後的事一一和她說了,聽到說徐老頭喂她喝藥,劉秋驚得說不出話,這還是那個迷信忌諱的人麼?
雖然之前那晚徐老頭過來和她說不會再對她有偏見,可主動照顧她還是驚得她說不出話。
趙蘭甯來看安暖時,見到劉秋醒了,驚喜說:“你可算醒了,你突然暈倒把安安吓得夠嗆。”
劉秋輕聲說:“安安和我說了,謝謝你們幫我。”
“說這種話有什麼意思,我們喜歡安安,也不過是幫一下,不是什麼大事,”趙蘭甯揮揮手,從籃子裡拿出碗,“正好,我帶了些米粥來,你先吃着,我去給你熬藥。”
劉秋忙說:“不用了,我已經好了。”
趙蘭甯一眼看穿她在想什麼,“藥都已經抓了,你不喝也不能退回去。”
劉秋垂眸,恨自己無端生病,白白浪費了錢。
大病初愈,劉秋擔心會将病氣過給安暖,喝了藥讓安暖和趙蘭甯一起下山。
安暖不願意,她放不下劉秋在這裡,趙蘭甯昨晚累了一晚,回去隻睡了幾個時辰,此時臉色有些白,安暖說什麼也要留下。
兩人僵持不下,趙蘭甯打破僵局說:“你就讓安安留下吧,安安能照顧好自己,要是會過病氣,早該染上了。”
劉秋說不過,一低頭看到安暖難過的眼神,頓時心軟敗下陣,同意讓安暖留下。
趙蘭甯走後,安暖看着劉秋欲言又止,劉秋問:“安安是有話要和我說麼?”
安暖點頭,下決心問:“娘,我爹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