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莊稼收成比别家好,賣的價格也比往年高——要知道,往年那些收糧的總是會壓價格,今年十分大方,哪怕收成好也沒有壓價格。
再則,徐老頭從去年開始身體就不太利索,今天不知怎麼的突然好了許多。
思來想去,徐老頭都覺得如她兒媳婦說的那樣,是安暖帶來的福運。
既然如此,答應安暖一個要求也沒什麼。
安暖雙手交握,小心翼翼說:“我娘身體剛好,我想爺爺你幫我看着我娘,不要讓她過度勞累。”
徐老頭皺眉,他有些抗拒,看誰都可以,但是看劉秋不行,劉秋剛嫁來時發生的時他還記憶猶新,他下意識想拒絕,但對上安暖濕漉漉的眼睛,拒絕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
他來回踱步,他大可以拒絕,畢竟他不是非得答應安暖不可,可安暖難得請他幫忙做事,他實在是難以拒絕。
“爺爺,可以麼?”安暖拉着徐老頭的手,抿着唇,眼眶微紅。
徐老頭忍不住想,如果他拒絕的話,她是不是會哭?
“好,我答應你。”徐老頭最後無奈說。
先前也照顧過劉秋,他到現在還好好的,應該是不會出事的,他在心裡安慰自己。
“謝謝爺爺,最喜歡爺爺了!”安暖驚喜抱着徐老頭,歡樂地一蹦一跳的,像是樹林裡的小鹿。
徐老頭看着安暖離開,長長歎了一口氣,他想不出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說話,放在以前,别說是答應了,若是有人和他說要他去和劉秋見一面,他八成拿起手邊的東西把人趕出徐家,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他又看了手裡的花一眼——幾朵野花就把他收買了,他還美滋滋的,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孩。
有了徐老頭的承諾,安暖便安心溫書了,接下來隻需要等錢錦自動找上門。
最近安暖沒去鎮上,伯伯有時還是會去,安暖便拜托他村裡有什麼人去鎮上都和她說說。
伯伯也沒問為什麼,直接答應了,還問安暖需不需要幫忙帶東西。
安暖笑笑拒絕了,她确實有需要的東西,不過不是現在,她要和她娘一起去鎮上買。
這一天,還在上課,伯伯出現在門口,安暖看到他時愣了愣,徐景明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着急的伯伯,他說:“出去說完再進來。”
安暖連忙出去,伯伯拉着她走到一邊,小聲說:“安安啊,錢錦拿着草鞋去賣,不過沒賣出去,我聽她說要回去找你娘算賬。”
安暖一驚,瞪大眼問:“什麼時候說的?”
“剛剛,我聽到就先回來了,她估計晚點才回來,”伯伯擔憂問安暖,“你娘做了什麼?為什麼要找你娘?”
“伯伯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賣過草鞋麼?”
伯伯點頭,還是他送劉秋和徐景明去鎮上的,當時他們帶着幾大袋草鞋,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他腳上這雙也是劉秋做的。
安暖皺眉說:“她嫉妒我們賺了錢,她賣不出去,就要怪我娘,伯伯你也是知道的,我娘太溫柔了,總是被欺負。”
伯伯若有所思,安暖吸了吸鼻子說:“我要回去找我娘,不然我娘又要被欺負了,我們母女倆無依無靠的……”
她說着說着不說了,伯伯心疼看着她,欲言又止。
安暖和徐景明說了一聲要回去,就匆匆回山上。
劉秋和徐老頭見到安暖回來十分意外,他們兩人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估計是徐老頭心裡有顧慮,所以和劉秋保持距離。
安暖先和徐老頭說:“爺爺,有人要來找我娘麻煩,你先進屋裡吧,别傷到你了。”
劉秋心中一緊,拉着安暖說:“你和爺爺一起下山去。”
安暖搖頭,她認真說:“娘,我們又沒做虧心事,我為什麼要躲?”
讓徐老頭躲起來是擔心他年紀大了會被誤傷,她作為劉秋的女兒,哪裡有丢下她一個人的道理。
劉秋還試圖說服她和徐老頭一起下山,徐老頭突然出聲說:“是不是有人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