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秋緊張捂住安暖的耳朵,安暖拉下劉秋的手,“娘,不怕,她說什麼我都不相信。”
劉秋心酸,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從小就沒有爹,安暖不可能不想要一個爹。
錢錦很滿意兩人的反應,隻是不待她說什麼,倏地瞪大了眼,支支吾吾看着劉秋她們身後,“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徐老頭哼了一聲,譏笑說:“怎麼?打擾到你們來勒索人了?”
看到徐老頭在這裡,兩個婦人忙轉身下山,她們在用實際行動撇清和錢錦的關系。
“喂!你們兩個!”
錢錦氣急敗壞,沒想到她們會丢下她一人,她硬着頭皮說:“這是我們家務事,不勞您費心。”
言外之意是要他走開,徐老頭假裝聽不懂,淡聲說:“我們把安安看做我們徐家人,你說這家務事,那不是和我有關?”
錢錦臉色十分難看,她怎麼也沒想到徐老頭會在這地方,真是見了鬼了。
錢錦灰溜溜想要走,一回頭卻撞見了李盼雁和徐景白,她愣在原地,忘了要離開。
徐景白笑吟吟把一個麻袋丢在錢錦面前,“這好像是你們做的草鞋,别忘了帶走。”
前後都是人,他們人多勢衆,錢錦嚣張的氣焰碎了一地,被人踩在腳下,她難看笑了笑說:“好好,我這就帶走。”
錢錦拿起她們帶來的麻袋。
李盼雁将之前她們故意做壞的草鞋丢到她面前,溫聲說着殘忍的話:“别忘了給錢,一雙十文。”
錢錦瞪大了眼,左右手各拿着一個麻袋,狼狽極了,她想拒絕,李盼雁和徐景白兩人分明是笑着的,但眼裡沒有半點笑意,錢錦說不出半句話,灰溜溜拿着麻袋下了山。
安暖驚喜問:“小叔你們怎麼來了?”
徐景白說:“二嫂找我來,說你們可能需要幫忙,不過我似乎是白來了,我不來你們也可以解決。”
安暖急匆匆離開後,李盼雁攔住伯伯詢問發生了什麼,伯伯和她說了,她略作猶豫就回徐家将此事告訴徐景白。
徐景白本來打算直接來,李盼雁卻喊住他,從屋裡拿出那袋壞的草鞋給他,在上山的路上和徐景白說了前因後果,這才有剛剛逼錢錦拿走那袋麻鞋的一幕。
安暖甜甜說:“小叔你們才沒有白來,多虧了你們,我們才可以讨回公道,不會給她占便宜。”
徐景白點頭,視線粘在徐老頭身上,不可思議問:“爹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兒子在想什麼,徐老頭不可能不知道,徐景白定是在奇怪他為什麼不計較劉秋的往事,敢來這裡,他沒好氣說:“我想在哪裡就在哪裡。”
徐景白笑笑,好歹給他爹留了點面子。
劉秋看到他們來,感動得說不出話,紅着眼看着他們,錢錦都沒能讓她哭,此時卻默默流着淚。
安暖擔心抱住劉秋,不知所措問:“娘,你怎麼了?我們已經把人趕走了,你别難過了。”
“我沒難過,我是開心。”劉秋摸了摸安暖頭,将人抱進懷裡。
等劉秋緩過來,徐老頭問:“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我們不可能每次都在。”
徐老頭回想安暖讓他來看着劉秋,其實哪是擔心劉秋過度勞累,分明是早就知道錢錦會來找麻煩。
若不是安暖機靈,依照劉秋的性子,肯定會向錢錦妥協,然後将此事瞞下。徐老頭如今想來,劉秋莫名生病,或許是因為心病,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病成那樣。
劉秋也知道靠别人終究是不行的,她想了想說:“她下次還會來,我是杜家的人這事改變不了,隻怕下次來的人不僅是她。”
李盼雁問:“你可有法子?”
劉秋猶豫說:“有個一勞永逸的方法,我想辦法一次性湊足了錢給她,讓她以後不要再來。”
“不行,”徐景白搖頭說,“她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們清楚,你覺得這有用麼?”
劉秋沉默,對别人或許有用,對錢錦可能隻是無用功。
“我有辦法,”衆人看向出聲的安暖,安暖沒直接說,而是認真看着劉秋,“娘,我需要你配合我,你必須答應我,我才和你說。”
劉秋看了她半晌,歎氣說:“你說,什麼事我都答應。”
安暖附在她耳邊,小聲将計劃與她說了,聽完,劉秋震驚看着安暖,安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嚴肅說:“娘,你說了會答應我的,可不能反悔。”
劉秋苦笑點頭:“好,娘都聽你的。”
之後安暖和其他人說:“你們什麼也不用做,到時候幫我們作證就好了。”
雖然安暖沒有告訴他們具體要做什麼,但看她自信滿滿的樣子,他們都選擇相信她,左右他們也會在這裡,情況再糟糕也不會糟糕到哪裡去。
今天錢錦是不會來了,不過今天的事會讓錢錦提高警惕,她應該不會貿然再來,會确定沒人在山上,隻有劉秋單獨一人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