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盈笑了一聲:“怎麼了,沒見到我這模樣?”
“沒見過。”徐景白誠實道。
從第一次見喬盈起,喬盈雖然沒刻意打扮,但也收拾得很幹淨,加之幹勁滿滿,隻讓人覺得耀眼得不敢看,何曾見過她狼狽的模樣。
喬盈靠着牆,半晌才問:“怎麼想着來這裡找我?”
“除了這裡,你也沒其他地方可以躲,發生了什麼?”
“真想知道?”
徐景白看她,又恢複了笑:“你不說我也不能逼你。”
“也沒什麼,就是他們忍不住了,想把我趕走。”
喬盈沒有隐瞞,依着徐景白的聰慧,也該早就知道她家裡的事了。
喬榮軒那日回去之後便去找他娘告狀,她娘本來就覺得喬盈是眼中釘,恨不得除了她,聽喬榮軒告狀,立馬就動了殺心。
雖然喬盈在外有名聲,可到底是一個孤女,這麼多年的布局,哪怕她是一個姨娘,也有足夠的資本對付她了。
先是騙喬盈回家,接着吃團圓飯,在飯菜裡下了藥——喬盈沒中招,是回去的時候被人打暈的。
喬盈父親對家事不上心,但也不會允許兒女遇害,姨娘想動手,就得沒有回頭路才行,若是喬盈死了,老爺再生氣也沒用,何況她還有個兒子,哪怕被發現是她做的,頂多會冷落她一頓時間,但能為此讓兒子成為唯一的孩子,那也值得了。
姨娘的算計的很好,想直接拉着喬盈去亂葬崗,喬盈經常在外走動,得罪了别人,不小心被殺害也很正常。
讓下人喬盈裝箱子裡拖出去,哪知山路崎岖,箱子翻下山路,下人吓得魂都沒了,等找下去的時候箱子裡的人已經不見了。
喬盈在劇烈的疼痛中醒來,她早知姨娘會對她動手,隻是沒想到會那麼突然,強忍着疼痛躲到了破廟裡。
如今這情況,喬家不能回去,鎮上也不能,她本打算過幾天,等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再實行計劃,從喬家脫離,她可不會什麼都不要。
傷口還沒好,徐景白倒是先來了。
“去我家養傷。”
“不行……”
“會給我帶來麻煩,”徐景白打斷她,無奈道,“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你在我家裡?”
喬盈還在猶豫,她這輩子就沒靠過誰,她看着徐景白,她和徐景白認識也沒多久,徐景白卻願意幫她。
“怎麼樣?不會是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吧?”徐景白勾唇,戲谑看着她。
“……”
對于娶妻,他們都看得很開,家中安排便接受,不過後來有一天杜慶文改變了主意,拒絕了長輩的安排——有人猜測是因為杜家給杜慶文相中的人是錢錦,所以才改變主意,隻有徐景明知道杜慶文不會因為這個拒絕。
後來徐景明先娶了李盼雁,杜慶文遲遲沒有娶妻,錢錦似乎是被氣到了,嫁給了杜承平,再後來就是杜慶文突然帶回來一個陌生女子,說是他妻子。
村裡人對劉秋并不了解,隻知道她的村子距離他們村很遠,徐景明不是好奇的人,隻問過一次杜慶文是如何認識劉秋的,見對方不說,也就此作罷,沒再提起。
安暖聽徐景明說他爹沒對誰動多心,她不想去探究這裡面有沒有包括她娘,如今她隻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比起說是讓杜慶文安心,安暖更在乎的是劉秋,杜慶文的死亡間接導緻劉秋被村裡人排斥多年。
安暖以為随着時間的流逝她會漸漸忘記過去的種種辛苦,可和事實相反,她很在意過去,劉秋不是沒有能力生活得好,在喬家的這些年就能證明劉秋是個聰明能幹的人,她是因為當年的事才不得不委屈自己躲在山上。
近年來沒人會再說劉秋的不是,但不說不代表他們沒有偏見,劉秋在他們心裡還是個災星,是她害死了杜慶文。
劉秋不願意和安暖說這些,安暖是從别人的隻言片語從拼湊出前因後果的。
今早聽了錢錦的話,安暖很憤怒,同時也很興奮,她可以還她娘一個清白,杜慶文不是因為她娘出事的。
“先生,幫幫我們,我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景明歎氣,别說是安暖了,他聽了之後也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錢錦可能是唯一的知情人。
“你想我怎麼幫?”
安暖和徐長風對視一樣,兩人一人說一人補充,徐景明認真聽完,提出疑問:“我能将他的事盡數告訴你們,但誰來扮演這個鬼?”
徐長風拍了拍胸脯,笑嘻嘻說:“我來當這個鬼。”
徐景明一言難盡看着他,半晌歎氣,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你來當鬼,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安暖有些為難,她和徐景明想的是一樣的,徐長風的性格和杜慶文完全不一樣,很可能錢錦一眼就識破他們的計謀。
她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我知道一個人很适合。”
兩人好奇看向她,安暖輕聲說:“長風不行,不是還有長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