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話都刺向劉秋内心最深處,她狼狽說:“我不想說這些。”
一旁的徐長風見情況,識趣離開,将空間留給她們母女二人。
劉秋越是抗拒,越是證明這很重要,安暖靜靜看着劉秋,她竟然不知和她朝夕相處的娘親藏着一個極大的秘密。
或許這個秘密會讓她們都受傷,會讓她們難過後悔,但安暖依然想要知道。
劉秋說有的事情不是知道真相就是好的,可在安暖眼裡,真相就是很重要,她本意不是傷害别人,不過是想知道導緻這一切的根源,想知道她娘獨自承受了什麼,哪怕這會再次撕開腐爛的傷口,安暖也要把這塊腐肉挖掉。
安暖的視線有如實質,劉秋被她看得敗下陣來,呼出一口器,認真說:“你想知道我便和你說,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能回去。”
“回去哪?”安暖不解問。
“不能回去你本家。”
安暖眨了眨眼,劉秋握緊雙手,半晌才開口,“你不是二郎的女兒。”
“什麼意思?”安暖心亂如麻。
“在嫁給二郎之前我就有你了。”
“可是……”
安暖說不出話,錢錦總是說她是野種,沒想到歪打正着,她還真不是杜家的人,安暖不看重血緣,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又問:“那……我爹知道嗎?”
安暖不知道還能如何稱呼杜慶文,隻能猶豫着問。
劉秋點頭:“他知道。”
話已至此,安暖也知道杜慶文幫劉秋的事指的是什麼了。
一個女人還未嫁人便有了孩子,不僅會被周圍人萬般唾棄,還有可能因此丢了性命,若不是杜慶文娶了劉秋,哪裡會有如今的她們。
劉秋沉聲說:“我們是打算等你稍微大一些就和離的,到時二郎也好去找錢錦,隻是沒想到……”
沒想到錢錦那麼好強,不願意聽别人閑話,也不願意和杜慶文服軟,竟是先嫁給了杜承平。
杜慶文知道錢錦要嫁給杜承平,依舊一言不發,後來杜承平對錢錦也是真的好,他便漸漸放心,哪知錢錦嫁給杜承平完全是為了氣他。
知道杜慶文不是她爹,安暖隻是意外,沒有劉秋想象中的難過崩潰,安暖抱住劉秋,“娘不想我回去我自然是不會回去的,我的親人隻有娘一個,如果你想的話,他也會一直是我爹。”
劉秋欣慰回抱住安暖,輕聲說:“你若是願意繼續讓他做你爹,那就繼續吧,我百年後也好有人給他燒紙錢。”
事情都說出來了,劉秋認真和安暖說:“你想知道的我告訴你了,你也得答應我深夜不能和長風單獨相處。”
安暖笑說:“娘,你知道為什麼昨晚他在我這裡嗎?”
劉秋搖頭,她很少過問安暖的事,安暖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事事都盯着看。
“其實我們是在讨論如何讓你說出來和我爹的關系。”
看着安暖得逞的笑臉,劉秋愣了一下,繼而輕輕敲了一下她腦袋,“你可真是把我吓死了。”
“放心好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能真的不懂。”
劉秋遲疑問:“長風是配合你的?”
安暖想了想,無奈說:“他是個傻小子,是真的不知道娘你為什麼不讓他半夜來找我。”
劉秋哭笑不得,徐長風不傻,有時候還很機靈,比如這次讓錢錦說出真話就是他的主意,不過他在某些方面有時候顯得有幾分弱智,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