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生意稍微做起來了,他們要在外面租一間好點的房子完全不是問題,當初要進柳府也是為了能讓徐長安去藏書閣。
安暖愧疚說:“二哥要去藏書閣的事,我怕是幫不上忙了。”
“沒事,”徐長風安慰說,“二哥不會怪你的,去不了藏書閣,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聽到這,安暖總算安心了,也能放心離開柳府,不會有什麼負擔。
決定要離開柳府安暖一早就起床收拾東西,打算悄悄離開,可有人消息靈通,一早就在門口等着。
窦蘭雅帶着青燈堵在門口,這還是安暖在白天見到窦蘭雅,驚訝問:“您怎麼來這了?”
窦蘭雅看了看她手中的包袱,問她:“你要走了?是因為我之前的話?”
這些天下來,雖然安暖不去見她,但經常讓青燈帶些糕點去給她,她想通之後,還是把安暖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此時見她要離開,皺眉說:“那日是我不對,日後不會想太多,你就在這裡住下吧。”
她很怕安暖也會走,這樣她又是孤身一人了——青燈一直陪着她,但青燈終究還是不一樣的,青燈将她當做主子看,畢恭畢敬的,有時候窦蘭雅和她說着說着就覺得索然無味。
“你多住段時間好不好?”窦蘭雅低聲哄着,“陪我說說話也好,如果你覺得我煩了,我就不來找你。”
安暖看着窦蘭雅真誠的臉,愧疚萬分,窦蘭雅是用真心待她了,可她的身份實在是尴尬,她不知道該怎麼和窦蘭雅說,怎麼樣才不會傷她的心。
“安安?”窦蘭雅期盼看着安暖。
安暖終是不忍,輕聲說:“對不起。”
她這句話說出,窦蘭雅不解看着她,“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是我要求你做太多了,我相信你說的,柳逸銘在外面沒有人。”
安暖低着頭,吸了吸鼻子,哽咽說:“是我對不起你,我給了你假的真相。”
窦蘭雅已經不在意什麼真相了,她憐惜說:“别哭,我不要真相了,你陪着我就好。”
安暖搖頭說:“您猜的沒錯,老爺在外是有人,我可能就是他在外面那個孩子。”
窦蘭雅笑了:“你說什麼胡話呢,你不是還有三個兄長?”
“他們不是我親兄長,”安暖抿唇說,“我娘嫁給我爹,但我不是我爹的親生孩子。”
窦蘭雅臉上的笑容僵住,她看着安暖,突然發現安暖其實長得和徐長風他們兩人不像,倒是和柳逸銘有些像。
她看着泣不成聲的人,許久才輕聲說:“是就是,沒關系的。”
安暖呆呆看着窦蘭雅,連哭都忘記了,任由淚水往下淌。
“好了,别哭了,我都想開了,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呢?”窦蘭雅摸了摸她頭,将她淚水擦幹,聲音溫柔得像是能滴出水。
哭了半晌,安暖才漸漸停下,窦蘭雅問:“還要走嗎?”
安暖點頭,聲音帶帶着鼻音,悶悶的,“要的,老爺還不知道我的猜測,我也不想去和他對峙。”
窦蘭雅歎了口氣,聽安暖不是因為她的原因才想離開,松了口氣問:“你走了後還會回來嗎?”
“會的,有空我會回來看您。”安暖笑着說。
她沒說會不會看柳逸銘,如今這情況,短時間内她怕是很難面對柳逸銘,她擔心她很容易被看出來。
對于柳逸銘,安暖心情十分複雜,一方面因為柳逸銘對她的好而十分感激,一方面又因為柳逸銘抛棄劉秋而生氣。
窦蘭雅想了想,還是問她:“你沒有想過回來嗎?”
安暖搖頭,認真說:“過去的事我不知道真相如何,但我知道我娘一定不是壞人,她從沒有打算帶我回來這裡,她本來是沒想和我說我爹不是我親爹的,是我逼着她說的。”
這段時間,柳逸銘對安暖如何,窦蘭雅都是看在眼裡的,她輕聲說:“你若是想回來,他會很開心。”
安暖隻是默默搖頭,窦蘭雅緩緩将自己的想法說與她聽,“我不反對他納妾,隻是沒法接受他将我當作一個外人,什麼事都瞞着我了。我和他的婚事是長輩做主的,家裡人覺得我年紀大了,不管我怎麼想,直接将我嫁了過來。”
窦蘭雅笑了一聲,她是在笑自己,“哪個姑娘家不懷春呢,我雖然不樂意,但嫁過來了,便想好好做一個妻子,好好打理府裡的事,師傅教子,但無論我怎麼盡心盡力,柳逸銘都像是沒看到一樣,他眼裡從來就沒有我。”
安暖知道窦蘭雅像是在說自己的事,其實也在拐着彎和安暖說柳逸銘會善待她和她娘,安暖說:“老爺一直都以為我和我娘死了,就一直這樣吧,我娘也不會想我和柳府有什麼牽連的。”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窦蘭雅點頭,抱了她一下,“在外面遇到事了,回來和我說。”
離開柳府,安暖和徐長風一起去找屋子,最後找了一間有寬敞院子的屋子,安暖打算在院子裡種一些蔬菜。
回到店鋪,姑娘拿着一封信給安暖,“老闆,這是今早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