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孟淵來說,是個十分好的想法。
周霁對他癡心一片,隻要到了王府,他訴說一下自己的窘境,周霁肯定願意給他錢。
“啧,這周霁好東西都給了将軍府,以後要是真的成了親,我怕是也要做冤大頭。”他一邊往王府的方向走,一邊因為自己的窮苦而感覺到憤怒,“可惜對我言聽計從的是周霁,不是周霜月,周霜月可是将軍府唯一的女兒,以後将軍府的東西……哦,還有王府的東西,不都是周霜月的?”
他嘀嘀咕咕的,到了西北王府。
“可惜周霜月沒有個朱砂痣啊。”
看着高大的王府牆頭,他朝着左手右手唾了一口,将衣服綁起來,結實一些,很快就爬過了牆頭。
他雖然是個書生,但還是練過……
唉?
孟淵捂着跌落在地上的屁.股,疼的幾乎要落下眼淚來。
尾椎骨疼的,好像真的裂開了。
他往左右瞧了一下,沒有人發現他進來了,便一瘸一拐的往晴園的方向走去。
他的腿還沒有好利索呢,他也是真的怕,自己留下後遺症,于是動作輕了又輕,速度慢了又慢,終于,憑借着他的聰明才智和機警,順利到達了晴園内。
周霁穿着一身紅色的大氅,雙手合十的站在院子之中,孟淵遠遠的聽到周霁說道:“隻願孟公子能夠健康平安,待到我與孟公子成親,可以琴瑟和鳴。”
“阿霁!”孟淵深情款款的喊着。
周霁被忽然出現的孟淵吓了一跳,“孟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先是驚喜,然後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便立刻臉紅了,“孟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同樣的兩句話,一句話是見到情.人的驚喜,另外一句話,是對情.人的嬌嗔。
孟淵覺得自己整個人,骨頭都化掉了。
“阿霁,我想你了。”
周霁害羞的臉色通紅,立刻轉過身,連同聲音都帶着抖動,“孟公子,你怎麼如此孟浪。”
她站在孟淵的前面,隻露出了一點點含羞帶怯的臉頰來,“孟公子到屋裡面來坐坐。”
她一身紅色的狐裘,襯得她越發的嬌嫩,将狐裘遞給從裡面走出來的福兒手中,露出内裡的一身粉色裙钗,更是美的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她本就是京城中人人都知道的美人,即便很多人看不上她的蠢笨,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說她的容貌醜陋。何況她正是豆蔻年化,臉上的皮膚都嫩的掐出水來,是一個女人最好的年紀。
當她含羞帶怯的看向孟淵的時候,這個還沒有權傾朝野,略女無數的後世宰相,立刻就紅了眼,軟了腿,更是化了心腸。
“孟公子,喝茶。”福兒若有似無的擋住了孟淵的視線,給孟淵倒滿了茶。
孟淵一口悶。
“孟公子,你身上……”周霁擔憂的看着孟淵,那雙目光中的柔情,是男人征服女人最大的成就,“衣服怎麼有了補丁。”
孟淵連忙将衣服收了收,他特意穿着最差的衣服來,就是為了讓周霁心疼,順便給他錢。
隻是他此刻卻沒有多少得意,而是從内心裡面升騰出一股自卑來,這就像是面對心愛人,一定會有的自愧不如的想法。
他連忙将衣服壓了壓,隻是他藏起了一個補丁,卻忘記他穿的是最多補丁的那一件,随着他的動作,更多的補丁漏了出來。
周霁心疼的站起身來,一雙美目,泫然欲泣,快速的落下眼淚來。
她也不出聲,隻是暗自垂淚而已。
“阿霁,你不要這樣,你哭的我心都化了。”
周霁說道:“孟公子,我竟然不知道你過的如此拮據,都怪我,聽信了霜月的話,她說你是孟家子弟,自然有孟家的族人供養,我若是給了你錢财,就是在侮辱你,如今……如今,我竟然不知道我是錯的。”
孟淵連忙扶着周霁,想要伸出手替周霁擦去眼角的淚珠兒,但是被福兒搶先了。
“小姐,奴婢早就說了,二小姐就是故意在您面前調撥您和孟公子之間的感情,您就是不信。”
孟淵聽到福兒的話,立刻問道:“周二小姐調撥我和阿霁的感情?”
福兒是個沒有心眼子的,有什麼說什麼,“是呀,她每次在小姐面前說您的壞話,卻偷偷的藏起來您的筆墨,想着,她肯定是拿出去燒了,小姐因為她的做法,跟她還吵架了呢,現在都不怎麼往來了。”
孟淵瞪大了眼睛。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福兒,不要亂說,霜月也是敬佩孟公子的為人的,剛跟孟公子認識的時候,霜月不知道跟我誇過多少次孟公子呢,隻是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也許是怕我出嫁吧。”
周霁揮揮手,“福兒,去我床頭上的匣子中拿些銀票來。”
她轉而對孟淵說道:“孟公子,我知道你肯定是不願意接受我這些錢财的,可是快要入冬了,你也要換一身保暖的衣服,還有你上學,也得打點。”
孟淵感動的痛哭流涕,想要去拉周霁的手,可惜福兒快速的将周霁的手揣到了懷裡,“小姐,您在外面凍壞了吧。”
孟淵隻好單獨發揮自己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