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手機中病毒了?
屏幕上滾完這幾行字之後就陷入一片漆黑,所有按鍵不再有任何反應。
沐夏花一臉茫然地看向東方凜,後者也正一頭霧水。
在他們還沒搞清楚這是什麼情況的時候一股腐臭開始彌漫,街道兩旁的巷子裡傳來低吼,一具具半腐不爛的屍體搖搖晃晃地走出來。
沐夏花指着那些東西詫異地看了東方凜一眼——她見識少,現代社會也有條件發生大規模屍變嗎?
東方凜飛快地回了個眼神——别問,他也沒見過。
反正先跑就對了!
沐夏花飛快地從雜物堆裡又抽出一根木棍扔給東方凜,他扯下閑挂着的領帶把手握的地方纏了一下,看一眼夏花的手說:“你的手已經那樣就别動手了。”
兩人擡腳開始狂奔,沐夏花低頭掃了一眼,地上昏厥的醉漢不知何時竟然消失了。
東方凜身手不差,他先一步在前面開路,盡量不讓夏花有出手的必要。
但兩邊的巷子随時都有喪屍出現,身前有,身後也有,沐夏花可不會老老實實地待着。
面對着不是人的東西她毫不留手,每一下都像在砸西瓜,握着木棍的手仿佛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可是木棍的效率太低,隻要腦袋還沒有砸爛喪屍就還會爬起來。
沐夏花背對背地跟東方凜喊話:“這樣不行吧?效率太慢了!沒有什麼僵屍咒符之類的東西嗎?”
“誰會帶那種東西在身上?而且美式喪屍跟中式僵屍不是一回事兒吧?”
沐夏花狠狠地補出一棍子,喪屍的頭被砸爛,她手裡的木棍也應聲斷裂。
“我們需要趁手的武器,你一個開酒吧的沒藏着砍刀什麼的嗎?”
“我是開酒吧,不是□□!”
東方凜把夏花拉過去替她掃開撲向她的喪屍,這些喪屍行動并不敏捷,數量也不密集,卻剛剛好足夠他們沒有喘息的時間。
這條街上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本該存在的行人和店員都像昏厥的醉漢一樣消失了。
沐夏花手上沒有了武器,東方凜承擔的壓力就大了起來。
他将夏花摁進懷裡,手裡的木棍戳透了她身後喪屍的眼窩,可是還沒來得及拔出來他的身後喪屍也已經撲到跟前,對着他的肩膀咬下去。
沐夏花腦中強烈地閃過她需要一把刀的念頭,手機突然“叮”了一聲,一個對話框出現在她眼前——
是否用5點積分兌換【短刀】?
心念一動選了【是】,一把刀背上帶着倒勾的短刀憑空出現在她手中。
手中有刀,沐夏花想都不想反射性地身子一低,将刀鋒刺進喪屍的胸肋。
皮肉骨頭一路刺穿,整個刀鋒沒入其中,刀柄一轉,倒勾帶着一坨黑紅的粘稠物拔出來,喪屍松開嘴倒在地上。
原來刺心髒也可以嗎?
沐夏花在看到短刀的那一刻全憑本能行動,突然出現的短刀,短刀上的倒勾,電光火石間她以這柄短刀就是使用于當前環境為前提進行了行動。
她猜對了,這把短刀就是用來對付喪屍的,削骨頭跟削泥一樣。
“先找地方躲一躲!”
東方凜拉着夏花往喪屍數量少的方向跑去,街上正在逐漸變暗,樓宇高層的燈陸續熄滅,高處變成了黑洞洞的一片。
臨街燈紅酒綠的廣告牌和店裡的燈光也稀稀拉拉起來,燈管像陳舊的老燈泡一樣開始接觸不良的閃爍。
街還是同一條街,卻變得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東方凜擰着眉頭“哈”了一聲,午夜逃殺的氛圍這就出來了。
他對這條街很熟悉,目标明确地直奔藥店,進門就把所有能搬的東西搬去堵住了門窗。
沐夏花找來消毒水和抗生素,和東方凜一起在貨架中間坐下,一邊看他脫下外套一邊問:“你不會變異吧?”
東方凜脫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怎麼說呢,他總覺得夏花的眼神像是随時準備給他來上一刀。
“我暫時沒覺得有什麼異樣。”
他慢吞吞地恢複了動作,将傷口完全袒露出來。
沐夏花不要錢似的把整瓶碘酒倒上去,又擰開一瓶雙氧水準備接着倒。
東方凜攔住她的動作,“可以了吧?”
“保險點。”她說着還是把雙氧水倒了上去,疼得東方凜微微一哆嗦。
被喪屍咬的時候都沒這麼疼。
貼上紗布,沐夏花遞了抗生素和礦泉水過來,“吃點吧,誰知道喪屍的牙上都有什麼細菌。”
——如果有喪屍病毒的話,細菌也就不算什麼了。
雖然這麼想着,東方凜還是把抗生素吞下去,又用雙氧水洗了一下手說:“你的手給我。”
沐夏花聽話地把掌心遞過去,這一刻她又乖巧得像個鄰家小妹妹,東方凜卻不會再上當了。
沒有這樣的鄰家小妹妹。
他用鑷子拔着肉裡的木刺,碰一下夏花就嘶嘶的吸氣,嘶一下他的動作就跟着一頓,簡直無從下手。
他擡起眼皮子看她一眼,沐夏花不好意思地笑笑,輕輕了說一聲:“疼。”
輕得就像是撩着心頭吹過去的一口氣。
東方凜奇怪地揉了揉胸口,臉上輕笑着戲谑:“剛剛怎麼沒見你疼。”
“沒顧上。”
他又多看了夏花兩眼,怎麼都覺得這個女孩子有點不尋常。從事情突發以來她一次都沒露出過害怕的神情。
見她一眼都不錯地盯着自己的掌心,他閑聊着分散她的注意力:“久栀說你一直過着普通人的生活,但我看你身手很好。”
沐夏花依舊盯着自己的掌心,不經心地回答:“基本功還是要練的。”
基本功?
那叫基本功,玄門年輕一代的都該回爐重造了。
他于是越發好奇地問:“你練的是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