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拍!”
“别催,這樣我拍不穩……”
中年男人抖着手打開手機,畫面不斷震顫怎麼也聚不了焦。
走廊上一個病人大叫着從病房跑出來,身後的玩家隻是悠哉地跟着,手裡的斧頭抛耍兩下猛地擲出來,人的頭在屏幕裡縱向裂成兩半。
兩個男人捂住要出口的驚叫縮回樓梯間,那玩家悠哉地走到屍體前彎腰拔出斧頭。
他很瘦,随便穿着一件黑色連帽衫,一邊兒劉海留得很長,擡頭時一隻眼睛是普通的黑色,另一隻被劉海遮的眼睛卻幾乎是白色,擡眼時往樓梯間看了一眼——
“哎呀,有老鼠?”
話音還沒落下手裡的斧頭已經飛出去,砸裂了樓梯間半掩的門框,直劈進其中一個男人的肩膀。
沐夏花很驚訝,正常情況下憑這沒多少肌肉的體格根本不可能造成這麼大的傷害。但廖晨之前說過,遊戲裡除了玩家自身的硬實力,對戰鬥力有影響的還有等級加成和武器加成。
夏花不知道他是哪一種,或者兩者都有,但對她來說最怕遇見的就是氣力碾壓型的對手。
玩家拖狗一樣把那兩個男人從樓梯間拖出來,“你們兩個狗狗祟祟想幹什麼?”
“我們什麼也沒幹!我們隻是跟着别人下來的!有人說可以對付你們,我們隻是好奇!”
白眼玩家聽完直接兩斧子下去把他們處理了,轉頭對同伴喊:“這裡可能有其他玩家!都警惕點!”
夏花和廖晨躲在暗處一起哔狗,東方凜和沐久栀還沒回來,一旦被發現夏花可沒辦法一個人保護廖晨。
她悄悄帶上廖晨想要先撤,廖晨擔憂地問:“凜哥和久栀哥怎麼辦?”
夏花默默看他一眼,那倆人的實力加一塊兒可比他們倆這組合抗揍多了,還是想想自己怎麼辦吧。
幾個毒瘤玩家的警惕性極高,立刻集合起來,“怎麼少一個人?誰看見陳刀疤了?”
他們喊了兩聲,人如果在一樓也該出來了。
“該不會殺起興了自己去二樓了吧?”
“放P!這一場什麼情況都不清楚,他能那麼莽撞?”
“艹!該不會出事了吧?”
他們這些毒瘤要說感情是沒什麼感情的,但是壞事做多了想幹掉他們的人也多,抱團還是很有必要的。
白眼嗤笑一聲:“這麼躲躲藏藏的看來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對手,去一間間屋子把他們搜出來!”
走出去不遠的沐夏花又停住了,那兩個人如果被堵在病房裡,抗揍也沒用啊。
她回頭對廖晨說:“我去引開他們,你躲在這兒等着跟東方凜彙合,萬一情況不好就趕緊走。”
廖晨一把拉住她,“夏花妹妹你幹嘛?那五個人最低也是B級,不要命了?”
“沒事我跑快點應該跑得過,他們總不能還有速度加成吧?”
廖晨沒見過她溜邪神的英勇身姿,幾個人類玩家總不能跑的比邪神的影子還快?
沐夏花暗想她跟這棟樓是有什麼奇妙的緣分,每次來都在追逐狂奔。
她遠離了廖晨的藏身地才将新月刃投擲出去,白眼察覺到氣流變化猛地閃開,新月刃卻在半空一個回旋削掉了他額前的一縷劉海。
白眼毫不猶豫地将斧頭投擲過來,斧頭砸進牆壁,夏花早就已經轉身往走廊另一端的樓梯跑去。
“追!”
白眼上前拔下他的斧子,這斧子最氣人的就是這一點,砍的時候爽的要命,拔的時候卻很費勁!
幾個人追上樓梯,夏花早已經腳不沾地直接攀着扶欄不見蹤影。
白眼啐一句:“嗎的這誰?有人見過嗎?”
“沒見過,眼生。”
“不應該呀,身手這麼利索的又不是滿大街都是,沒道理連點印象都沒有?”
白眼的劉海缺了一塊,遮不住他那隻異常的眼睛,憤憤地嚷着:“那還不趕緊找出來!”
幾個人笑了他一會兒才撸起袖子說:“行,那就陪她玩會兒。”
不管她是誘餌還是什麼,既然沒印象就說明跟她一起的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隊伍。
不是大佬隊也敢來招惹他們,恐怕剛過新人期不久還孤陋寡聞着呢,他們會把這種隊伍放在眼裡?
幾人追着夏花上樓,東方凜和沐久栀才從病房裡出來。
廖晨迎上去問:“凜哥久栀哥,夏花妹妹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接應她?”
東方凜還沒開口沐久栀就說:“我們跟在後面,隻要他們分開行動我們就有機會逐個解決。”
“萬一他們不分開怎麼辦?”廖晨知道這些人的行事作風,但沐久栀似乎很肯定的說:“應該會分開,他們集中在一起是抓不住夏花的。”
廖晨感慨久栀哥對夏花妹妹好有信心,可他凜哥那是什麼表情?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是久栀哥,怎麼跟剜了他凜哥的肉似的。
東方凜也不想。
他知道久栀的安排是最妥當的,可是他心裡就跟養了個哪吒一樣,那位的抗議都快翻江倒海了。
現在是抗議的時候嗎?這位祖宗能不能懂點事?
沐久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對夏花沒想法?
……
沐夏花能猜到沐久栀和東方凜的選擇,這兩個人的智商沒問題的話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所以她一開始就選擇那些看起來隻要分頭行動就能困住她的路線繞圈子。
好在人屠隊大部分用的都是屠刀,隻要不近身對她構不成太大威脅。
對她來說威脅性最大的斧頭每次都要砍中什麼才能停下,反而讓白眼浪費了不少時間去拔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