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凜!你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過對夏花沒那種意思嗎!你不是答應過不對她出手嗎!現在這算什麼?!”
沐久栀愠怒的聲音從休息室裡傳來,東方凜端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像個待審的犯人,解釋說:“我不是想騙你,隻是經曆了一些事想法會有改變……”
“你确實是很能變,你以前那些女朋友幾天換一個?應該沒有超過三個月的吧?你自己在外面什麼名聲自己沒點數?”
“久栀你先聽我說,那些都隻是傳言,我隻是聚會的時候跟大家一起玩,很多人都在,沒有私下跟聚會裡那些女人見面。
那些交往過的隻是對方提議可以先接觸一下,我也隻是接觸一下,覺得不合适當然就盡早分清楚,真的不像傳言那樣……”
東方凜以前從來沒在意過名聲,他的外形好,跟大家又玩的開,不知不覺就有很多流言。他不在意就随他們去傳,反正又影響不到自己。
現在才知道人真的要珍惜自己的名聲,誰知道在他認真想要交個女朋友的時候這竟然成了最大的阻礙。
顯然他的解釋沒什麼效果,沐久栀的聲音聽起來越發染上怒意——
“你别跟我解釋!你的私生活怎麼樣我不評價,但是随便你找誰,别來沾夏花!”
面對如此斬釘截鐵的拒絕,東方凜不得不硬着頭皮反駁:“夏花不是小孩子了,感情的事始終要看她自己的選擇,你應該尊重她的意願不是嗎?”
樓下的激蕩的音樂聲聽起來很遙遠,門裡的争吵聲卻越發激烈。
大家都躲在門外不敢進去,廖晨頭痛地啧了啧嘴,“哇,這次吵的好兇。”
待會兒該不會要掀桌子吧?
旁邊陳梓彬嗤笑一聲說:“大凜活該,誰讓他吃窩邊草。”
廖晨立刻站在東方凜這邊替他說話:“我看凜哥這次是認真的,那可是夏花。”
畢竟以東方家和沐家在玄門的地位,妥妥是聯姻的不二人選,怎麼也不可能随便玩玩。
聽着門裡傳來連名帶姓的怒斥聲,其他人隻是笑笑說:“等大凜過了久栀這一關再說吧。”
說話間夏花從樓梯走上來,奇怪地問:“你們怎麼都站在這裡?”
大夥趕緊上前推着夏花下樓,“裡面在談事情呢,可能還得好一會兒,我們先下樓喝兩杯。”
一下樓李梓彬就沖吧台喊:“給夏花妹妹來個莫吉托。”
酒保蘇也看見夏花直接倒了杯果汁推過來,李梓彬略帶不滿地提醒:“夏花已經成年了!”
蘇也不涼不淡地瞥他一眼,“久栀哥來打過招呼,不許給她喝酒。”
大家立刻乖乖閉嘴,拿着自己的酒杯溜去卡座。
夏花沒跟他們一起,反正蘇也在的時候吧台上總是坐滿了小姐姐,氣氛反而沒有那麼烏煙瘴氣。
她瞧着小姐姐們一邊點酒一邊調戲蘇也,雖然他不愛笑也不愛搭話,但這冷淡的性子配上那張中性又精緻的臉蛋就讓人更想去逗一逗。
氣氛正熱鬧着,突然一個男人沖過來指着蘇也大罵:“原來就是你這個小白臉!”
說着越過吧台薅住了蘇也的衣領。
小姐姐們驚慌地閃開,其中一個像是認識的,震驚地大喊:“你這是幹什麼!?”
“就是他對不對?你因為迷上一個酒吧的小白臉跟我分手?别人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結果你卻在這裡跟他打情罵俏!”
“都分手了我跟誰打情罵俏跟你有P關系!?”
蘇也面無表情地被人薅着脖領子,男人一邊揮舞着拳頭一邊威脅:“你再敢出現在她面前我就打爛你這張臉!”
小姐姐拼命想要阻攔,“你這人是不是有病!?”
蘇也的身高隻有一米七幾,體格看起來也不健壯,被人這樣提着脖領子威脅場面十分駭人。
但小姐姐們不敢上前,男人們也隻是看戲——怪蘇也在這裡女人緣太好,看他不順眼的男人很多。
夏花想上前幫忙卻被廖晨拉到一邊,低聲跟她說:“酒吧裡的事你别管,保安馬上就來了。”
不到兩分鐘保安就趕來把男人架了出去,蘇也面無表情地整好衣領,清點一下打碎的酒杯通知給保安,然後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回到崗位。
酒吧裡很快恢複如初,看得出來這種騷亂很常見。
小姐姐一再給蘇也道歉,忿忿地說:“得虧跟這種人分手了,真是垃圾!”
旁邊的小姐姐們也出言安慰,順便吐槽自己遇到過的垃圾,氣氛很快又好起來。
夏花悄悄跟蘇也招手問:“有瓜子嗎?”
蘇也瞥她一眼——你當這兒是吃瓜嗑瓜子的地方?
淩晨兩點蘇也下班走出酒吧,街上很靜,店鋪大多都已經關了,隻有路燈依然明亮。
他拐進一條背光的胡同,身後猛地竄上來三個人,其中兩個拿着棍子,一個手裡拿着麻袋準備套上就打。
蘇也回身看見了今晚的熟面孔,拿着麻袋的人還沒到跟前就被他一腳踹中心窩子摔出去。
他抓住揮過來的棍子,一拳打在對方臉上,打得又快又狠。
蘇也的拳頭沒什麼章法,一看就是街頭打架打出來的野路子,突出就是一個狠。
沒一會兒三人就都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蘇也松開拳頭看着骨節上裂開的血口,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地說:“現在可不是上班時間,下了班也敢來惹我?”
他正要轉身離開,四周的燈光閃了閃,如同有電流竄過,滋滋啦啦地響着。
突然四周一暗,不知何處傳來的機械女聲響起在四人耳邊——
資格測試【午夜逃殺】已開啟,請于死亡前逃離【沒有出口的喪屍街】。
Ready?
蘇也:?
什麼情況?
……
酒吧休息室裡的那場争吵夏花一無所知,隔日她出現在裴醫生的辦公室,習慣性地将東方凜的“求偶”事件彙報了一下,并對此表示深深的不解——
“談戀愛是要做什麼?親親抱抱嗎?”
裴醫生笑得有些無奈,他們目前還沒有讨論過有關戀愛的話題,但是夏花也到了這個年紀,這個難題就不得不去面對。
他問:“這件事你自己怎麼想?”
夏花想了想說:“我隻是不理解他為什麼要找我?一般人對别人付出了感情,總會想要些回應的對嗎?他是知道我有問題的,從我這裡他應該得不到他想要的回應,那這戀愛也可以談嗎?”
裴醫生對于夏花能夠理解戀愛不隻是肢體互動這一點感到很欣慰,他退了一步說:“我們可以先去除感情因素,隻從你的角度來看。如果你成為東方凜的女朋友,他就是你‘界限’之内的人,你會給他該有的關心,這就是行為上的回應,他的付出并不是沒有回報。
至于感情的部分你應該直接去問東方凜,既然他是在知道你存在缺陷的基礎上提出交往,那麼隻要他不介意,這個戀愛我認為還是可以談的。”
他略停了停,繼續說:“實際上世人在尋找伴侶的時候并不都是追求感情的,像你和東方凜的家世在世俗中就是所謂的‘般配’,因為這種‘般配’而結婚的人比比皆是。”
夏花聽到這裡感歎說:“我以為我不正常,原來其他人也沒正常到哪裡去。我本來還以為他們是有多離不開對方才要結婚,竟然沒有感情也能找個人跟自己綁一輩子?天天看着不煩嗎?”
裴醫生笑得有點艱難,對這句靈魂發問實在無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