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整理好房間下樓給大家倒了水,歉意道:“不好意思你們都這麼忙,隻有我在偷懶。”
“夏花妹妹說什麼呢,這裡你最小,不用操心這些雜七雜八的事。你這麼頻繁的進遊戲,大學那邊不要緊吧?”
“嗯,還好是學期末課比較少,撐到放假就好了。”
不過下個學期大概就要直接休學了。
廖晨拉了她坐下,“來這邊坐,這些資料我們大概已經整理出了輪廓,你想聽的話我們講給你聽。”
他連講述帶補充道:“事情最早可以追溯到西洋一個古老的異教徒組織,他們信奉一對名為秩序和混沌的雙生神,萬華鏡應該是那些異教徒的一支,由洋人和當地的一些富商組成。
他們在當時綁架了很多人當做祭獻來獲取混沌之神的力量,意外的是當年事情鬧的很大,玄門當代很多人都有參與,可惜這些人基本都已經不在世了,并且事後應該是有封口,他們的後人對這件事的内情了解的都不多。”
東方凜問:“你見到沐家老爺子有沒有打聽到什麼?”
夏花回道:“大爺爺已經糊塗了,問不出什麼。但是他說聶老闆和項大小姐能幫我。”
“聶老闆?不會是我們知道的那個聶老闆吧?”就算已經看過檔案裡聶老闆的照片,廖晨還是很震驚。
聶老闆會幫别人?有沒有能力是一回事,幫不幫是另一回事。
“項大小姐又是什麼人?”
其他人扒拉着這幾天整理的各種資料,“會不會是這個人,萬華鏡的資助人之一,富商項連嘯的大女兒項世宛。這裡記錄着項連嘯死後他的大女兒繼承了家業,并對玄門公開了她父親跟萬華鏡所有有關的文件。所以當年能夠查處萬華鏡,項世宛應該是幫了很大的忙。”
“誰去聯系看看項世宛還在不在世?”
“不用聯系了,項世宛在老文城也是很有名的人物,去世都四十多年了。”
眼見着剛得到的線索又斷了,廖晨喃喃地說:“難道真的隻剩下聶老闆這個選項?”
東方凜也看向夏花,“沐老爺子真的讓你找聶老闆幫忙?”
幾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夏花身上,畢竟聶老闆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殺神,在他眼前跑慢一步都得沒命。
夏花頂着這些目光平靜地說:“他不是也沒殺我嗎,我找機會試試看。”
東方凜沉默地握住夏花的手,他知道夏花應該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隻是他不希望捅破那層窗戶紙,她就一句都沒有追問。
夏花太敏銳了,敏銳得不需要過腦子,隻憑直覺就能看穿一切。
他突然感應到什麼擡起頭,看到青冥在二樓的扶欄上托着下巴往下看——
不讓他下來他就不下來,讓他回避他就回避,反正他就看看。
看看就很開心。
東方凜揉揉眉心,放開夏花的手走上二樓。
“我們的話你聽到了?”
“沒有啊,你不是不讓我聽嗎。”
“那你能看到澤瀾叔祖的記憶嗎?”
青冥終于肯分給他一個眼神,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他的記憶不是在你身上嗎?你又還沒死……”
東方凜趕忙擺出一個打住的手勢,“好了您别說了。”
如果他身上的“東方青冥”還在,那他們就能清楚地了解到當年發生了什麼。但偏偏就在這種時候虞音身上的東方青冥醒了,已經回收的記憶卻還留在東方凜身上。
“所以你現在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說夏花的靈魂是被萬華鏡供奉的邪.神損壞的,是嗎?”
青冥眨着那雙清透無辜的眼睛,無知得理所當然。
“但你還跟我說過如果想要夏花有能力自保,就讓她從梨花身上收回靈力,這話的意思是夏花她其實是有靈力的?”
“我說了那種話嗎?”
青冥想了想,不難理解如果他身上發生了不明原因的意外感受到自己馬上就要消亡,當然會盡全力保障自己消失之後夏花能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所以才會留下那種“遺言”。
但他現在就在這裡,遺言當然也就不作數了。他笑得若無其事,“那種話就當我沒說過吧,那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要也罷。”
東方凜當然不會滿意他的回答,還想追問下去,正巧夏花好奇地擡頭往他們這裡看了一眼。
青冥理都不再理東方凜,笑眯眯地沖她擡手,夏花也禮貌地對他笑一下。
青冥一臉餍足地感慨:“我們夏花長的多好看啊,鼻子是鼻子眼是眼。”
東方凜黑着臉回一句:“誰能長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在我眼裡你們所有人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磕碜的要命。”說起其他人,他的語氣都冷了幾分。
東方凜沉默。
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
……
夏花隔日又去見了裴醫生,下樓時看到“虞音”正從一樓的走廊出來。
她擡手打招呼,“虞音,你也來了。”
青冥眼睛亮起來,快走幾步來到跟前,“夏花你怎麼也在這裡?”
那掩飾不住的驚喜讓夏花有點意外,“你難道不記得我們在這裡見過……”
但是想想他那時的精神狀态,不記得也是可能的。
青冥今天隻是來還錢的,雖然鄭醫生會拉着他問這問那,但他又不是虞音,不需要鄭醫生治療。
可是夏花是有什麼問題嗎?
他看看夏花下來的二樓,沒問題也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不過現在他跟夏花還不是能問這種問題的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