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很熟練地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基安蒂依舊是不屑的樣子。
朗姆并沒有大過在意他們的态度,而是自顧自的哼笑一聲:"波本,你描述一下當時格蘭菲迪的樣子。"
降谷零再一次忍下心中的難受,他用平靜中又帶看快意的語氣描述着青木灼"臨死"時的樣子。"他當時臉上有抑制不住的痛苦,身上有一些看起來因為過燙而産生的氣體,皮膚因為藥物作用變熱。"他停頓片刻,回憶起好友當時微弱到幾乎沒有呼吸時的樣子。"後來,我還沒能等到他徹底斷氣,公安的人就來了,我隻好先離開。"其實是見好友當時的樣子已經沒有救了,顧及遠處還有基安蒂在盯着,隻好離開。
"那你為什麼不在走之前給他補一槍呢?"朗姆有些意味深長地問。
降谷零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說辭:"當時我已經聽見公安上樓梯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查看格蘭菲迪到了臨死的狀态已經是我可以做到的極限了。"
朗姆停頓了一段時間,随後照例問了基安蒂一句"當時為什麼不開槍?"
基安蒂也十分自然的回答:"當時公安也好像知道我在哪棟樓裡,他們來的太快了,我來不及再次瞄準他!"說到最後,她的話中帶上了怨氣。
基安蒂可以被發現樓層的原因其餘兩人都清楚。因為波本和格蘭菲迪剛剛在附近做完一件任務,所以為了确保任務順利完成,兩個人都去附近進行了踩點,對于附近的地形自然了如指掌。因為暴露的太過突然,所以兩人都還沒有離開這裡。合理推測,格蘭菲迪推算一下基安蒂的狙擊水平,再排除一下各樓高度,就可以得出基安蒂所在地了,最後通知公安就行了。所以一切都是那個公安卧底的問題。
降谷零深藏功與名。
"好了,基安蒂。"朗姆的聲音恢複了平和,"你可以走了。我已經确定格蘭菲迪一定死了,吃了這種藥的,沒有一個活下來了。"
基安蒂露出了一個"終于好了"的表情,也并不在意前面朗姆究竟在打什麼啞迷,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等基安蒂走後,朗姆藏屏幕後的目光落在了現場唯一人身上。"波本,你還有什麼想說的,現在可以說了。"
其實,以波本的能力,即使在公安在上樓的時候,他也完全可以給叛徒一槍,再全身而退。朗姆于是就知道了,波本既然沒有在這個疑點處多解釋一下他停留的原因,那他一定是認為這個事情很重要,重要到哪怕是周圍是可以大緻信任的人,波本也要在隻有朗姆一人時說出這個原因。
波本露出了一個招牌安室微笑,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了一部手機。朗姆通攝像頭看見了那部手機。手機周邊有一點磨損,可以看出手機被用了有一段時間了。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這個手機中間有一個槍洞。
朗姆立即明白了這個手機是什麼,波本耽誤了一段時間大概就是取手機了,他用冷靜地語氣命令波本将于機放在一個平台上。"波本,你做的很好。"朗姆的語氣帶上了一絲欣慰,看着部下的目光和善了一些。
"這是我的榮幸。"降谷零的頭埋得更低了一些。
朗姆看了降谷零幾眼,突然開口:“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笃定格蘭菲迪會死,是嗎?”
“是的。”降谷零看向了屏幕:“對任何情報感興趣的情報員才是合格的。”
“是啊。”朗姆的語氣似是十分認同,“因為這種藥,這種藥的名字我不可以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很确定,他一定死了。因為所有服下這個藥的人沒有一個活了下來。”
降谷零表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樣子,但内心的最後一點幻想卻也被打破了。
朗姆在又試探了幾次降谷零後,便滿意的放他離開了。等降谷零離開後,朗姆很快派人去解析手機内容。可手機上的那一槍。還是有影響,哪怕是組織的極其高超的科技,也隻能複原一小部分。但這對于朗姆來說已經足夠了。至于他對降谷零說的那些。
“确實是這樣的啊,不是嗎?”朗姆有些感歎,“這種失敗品還可以起到殺人的用處也是很不錯的。”
“成為這些失敗品親驗者中的一個,格蘭菲迪,這是你的榮幸。”
————————
波本本就和格蘭菲迪交集不深,頂多一起出過幾次任務。而且波本和格蘭菲迪在組織裡還有仇,所以在琴酒和朗姆那裡被試深和審問了幾下後,降谷零便解除了嫌疑。
降谷零在确定身上沒有監聽器、定位器後,開車來到了一處他和青木灼的秘密據點。他推開了房門,一束昏暗的晨光将他的影子拉長,投映在地上為數不多的亮處。降谷零凝視了這道黑色的影子和映進來的光許久,久到他自己都有些恍惚。降谷零回過了神,他"砰"的一下關上了門,光消失了,影子也随之消失了。
屋子内的物品都和上次他來的時候一樣,透着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怕是在黑暗中,降谷零也可以清楚的辨認出它們都在那裡。當上次和他一起來的人卻不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