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實踐結束,一行人各自返回家鄉。
臨走那天上午,大家收拾自己的東西,談叙舟在外的東西很少,除了晚上他在地鋪睡覺,其他時間并沒有多大的存在感,兩個女生因此自在自在很多。
他收拾東西很快,提前出發将自己的行李箱運送到客車那邊,房間隻剩下淩意和張舒。
張舒将自己的衣服疊起來往行李箱裡放,“哎淩意,你和談叙舟這兩天......”她頓了頓,想出一個合适的詞來形容,“有點暧昧。”
淩意正在收拾自己的化妝包,拿粉底的手一頓,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凝滞,暧昧嗎?
她想的格外認真,好像也沒有吧?她倆最近的接觸,是那天談叙舟幫她整理了一下圍巾,但淩意看的清清楚楚,他隻是覺得有點亂,看不過去而已。
其他......和普通同學差不了多少。
若無其事将粉底液放進化妝包,“有嗎?”
“當然有!”
這會談叙舟不在,兩人又即将要分開,張舒有些不吐不快的意思,一屁股坐在床上,對着淩意:
“你每次上洗手間,他都在不遠處等你。”
“你每次出門,從來沒有落單過吧?”
“還有還有,”她稍稍壓低了一下聲音,“你以為阿姨為什麼天天給我們做早餐吃,還不是因為談叙舟打了招呼。”
張舒發現這事是個意外,那天她和淩意先走,半路發現自己掉了個東西在房間,于是返回去拿,恰巧看見談叙舟遞了幾張鈔票給阿姨。
當時她沒當回事,直到第二天早上,飯桌上不似前一天的簡陋,還出現了一盤昨天淩意随口說想吃的一道菜,她才後知後覺。
“原來是這樣嗎?”
淩意問得聲音很輕,這些她都不知道。
不過,“這也不算暧昧吧?”
“對對對,這還不算,那你每次有談叙舟在時候眼神都在他身上算嗎?”
“算算算。”
她速度加快,将東西都收進去,低聲嘟囔:“我也挺想算的。”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呢淩意?”
她提高音量,“我說,快收拾吧,一會我可不等你。”
談叙舟返回來接她們,和來時一樣,他拿淩意的行李,淩意幫張舒的忙。
走之前,淩意特意加了阿姨的微信,在後面低聲講了什麼,才出發。
回程還是那輛中巴車。
“淩意,坐這邊吧。”
甫一上車,鄒瑾便招手叫淩意過去。
淩意看了一下,基本沒有兩個一起的空位,後面還有人要上車,淩意沒有耽擱,坐到鄒瑾旁邊。
于是放好行李的談叙舟上來時,正好看見并排而坐,相談甚歡的兩人。
似有所感,淩意轉過頭來,笑一笑,說:“謝謝啊,談叙舟。”
談叙舟微微點頭,說不客氣,腳步一轉,坐到淩意身後那個空位。
“藝術展嗎?我不愛去。”
“攝影展......我有空就去。”
前面聊天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到後面,一字一句都聽的清清楚楚。
他阖着眼,面向窗外,面上平靜。
“你說李涵嗎?畢業之後就沒有接觸過了,我記得那時候他還挺胖的。”
“是嗎?現在瘦下來了?鄒瑾你們還有聯系啊。”
......
原來她們曾經是同學,都是北城人,都是同學,有相同的話題,有熟悉的舊人。
她那麼鮮活,她的生活也是,有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有陌生的情緒席卷而來,說不清道不明,但談叙舟很清醒地認識到,這些天是自己陷入到了錯覺怪圈之中。
客車在蜿蜒的山路中盤行,漫山遍野的紅楓被遺留在身後,像是電影的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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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意回家,淩厲他們照常很忙,沒見過兩面。她休息了兩天開始忙自己的事情,先是把在竹溪給談叙舟拍的片子修完,然後去給賀明歌手下的團隊拍了照片。
二十二号那天是周六,上午接到鄒瑾的電話時,淩意正在吃早餐。
她一說話,淩厲和盛茹菡的視線都随之落在她的身上。
“好的,那下午見。”
挂斷電話後,她後知後覺爸媽都在看她,解釋道:“一個朋友,下午一起去看一個攝影展。”
“誰啊?”
“鄒瑾,你們不認識,大學同學。”
......“我說誰的展?”
“哦,”淩意不好意思笑笑,她還以為爸媽聽出是個男生的聲音,問和誰一起去,“周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