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嘲諷般的扯起一抹微笑,“所以呢?”
急忙解釋道:“我昨天剛回來,想着咱們之前也是朋友,想來看看你順便一起吃個飯。”
江霖不知道池禮這般假惺惺的模樣是做給誰看的,他們也從來都不是朋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去定義朋友這層關系的。
池禮把給江霖帶的東西遞給她,“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快過生日了就當是你的生日禮物。”
他遞過來時,江霖向後退了一步并且雙手裝在兜裡,一臉嚴肅地看着他,“池禮你做這些樣子給誰看,給我還是給小餘看的?還是你覺得你現在做的這些讓自己有些安慰呢?并且我們從來都不是朋友,從那件事以後,我們更不會成為朋友。”
江霖揚起下巴示意了一下他後面的一個路口,笑着說:“謝謝你,你又讓我博得了某人關注。”說完轉身離開了。
池禮回頭,發現謝琦在他後面的一個路口給他招手。
從江霖和池禮說的第一句話開始,江霖就發現了謝琦,畢竟有池禮在的地方必然會有謝琦。
心情不爽的江霖走在路上,路邊無辜的小石頭她都想踢幾腳洩氣。
夏日炎炎,難得多雲,從叢雲層将烈日團團圍起,斂了半數暑氣。
“來,你給我說說老師為什麼要找我啊!你不就是一個班幹部嗎?”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小巷,謾罵聲充斥着周圍。
“賤人一個,和江錯一樣的賤。”為首的女生點燃一根煙猛吸一口,吐出的煙霧直接吐在她臉上。
女生臉上還有着泥巴,眼淚在髒兮兮的臉上格外明顯。
或許想到了好玩的,為首的女生帶着陰森的笑容看着她,“我聽說你家裡管的特别嚴是吧?要是被發現你不學好,你爸爸會怎麼做呢?”
女生重新點了一根煙,遞在她嘴邊,“試試?抽煙的感覺挺好玩的。”
那個女生越往後躲,她越是步步緊逼,煙灰掉落在她腿上,褲子也被灼傷出一個洞。
片刻,一陣警鈴響起。
那群人直接把朱靜姝推到在地,自己落荒而逃。
看她們跑遠後,一側角落走出一個人,她關掉手機上的音頻。
女生擡頭看向她,一身黑衣,戴着口罩帽子,這一身打扮,她不知道是誰幫了自己。
一張紙巾進入她的視線,順着紙巾的方向朱靜姝看到帽子下露出的一雙眼睛。
她接過紙巾,“謝謝你,江錯。”
聽到那一刻,江霖怔在了原地,但很快從震驚中抽離出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江霖覺得自己隐藏的夠好的了,沒想到還是被認出來了。
她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這種事情,江霖想過不幫這個女生,想過當做沒看見一樣的離開,但是她還是幫了。
幫她,就當做幫曾經的自己了。
江霖無奈地歎口氣,出門沒看黃曆,遇到的事情沒有一件讓她順心的。
她也沒有心情繼續逛了,買了晚飯就準備回家,可路上江霖的右眼一直跳。
到家門口,她知道為什麼右眼一直跳。
樓道裡再一次被人貼滿了白紙,上面寫滿紅字,“賤人,克星,沒爹媽的野孩子,狐狸精……”多難聽的話都有。
這又不是第一次,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江霖伸手一張張的從牆上撕下來,哪怕陳晏白出現在樓梯裡,她也是很平常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處理着這些東西。
陳晏白看到這一幕屬實被驚到了。他隻是想出門去買東西,恰好看到了這些,恰好看到她撕着這些紙。
路過陳晏白,江霖低着頭說了句“不好意思”就開門回家了,隻留陳晏白一個人待在原地。
捏着手裡的那幾張,一步三回頭的看向江霖家,走到樓底扔進垃圾桶。
回到家中的江霖靠在門上,呼吸逐漸放松下來,緊繃的肩膀也松懈下來,手中的紙條扔進垃圾桶。
江霖沒有開燈,昏暗的房間裡隻有她的呼吸聲,時不時從窗外傳來幾聲餘熱過後的蟬鳴,癱坐在沙發上。
但垃圾桶裡的紅色在黑暗還是尤為明顯,邊邊角角的紅色字體無疑不刺激着江霖,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着她不願意回想起來的畫面,眉頭逐漸湊在一起。
她再一次被拉入記憶的漩渦,還是她不願想起的回憶。
江霖伸手打開茶幾抽屜,裡面擺滿了女士香煙。
這個抽屜江霖已經許久沒有打開過了,裡面的香煙都不知道什麼買下的。
以前這種事情時,她習慣用尼古丁麻痹自己。
江霖以為自己向前看,選擇去忘記過去,她總會邁過去的,但總有人要把她拉回過去。
她也再一次點燃了香煙。
江霖緩緩把煙放到嘴邊,淺淺地吸了一口,卻悶了好久才吐出來,呆滞的看着遠處,一口接着一口抽着,燃到手邊感受到灼熱才回過神。
一通電話打破了此時的甯靜。
江霖拿起電話,是應慈。
“喂,江霖你過生日的時候我回來陪你?”
江霖掐滅煙頭,清了一下嗓子說道:“什麼時候,我去接你。”
“應該是後天,我來住兩三天。”
“行,我有事先挂了。”
江霖害怕自己多說幾遍,她的情緒就要暴露了。
另一邊的陳晏白腦子不斷的重現着那一幕。
他無法想象究竟經曆什麼,在那種情況下沒有任何反應處理一切。
陳晏白下意識的走回自己房間,看向了旁邊那扇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