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慈打了江霖一下,“你太讨厭了。”起身跑去衛生間。
江霖收起了笑容呆呆地望向窗外,無奈地歎氣。
昏暗的房間隻有電視的亮光,一閃一閃的打在江霖的臉上,屋外的汽鳴聲打破黑夜的甯靜,眼淚卻毫無征兆地從臉頰滑下,江霖輕輕一抹當作什麼也沒有。
她已經習慣了,所以再次經曆這種這種事情隻會覺得無所謂,心裡的不滿也被她自己再一次藏在心底。
翌日,江霖出門就和陳晏白迎面撞上。
“上班?”
江霖舉起手上的垃圾袋給他看,“扔垃圾。”
“那你給我吧,我順便幫你扔了。”陳晏白直接接過她手裡的垃圾袋,“你進去吧。”
說完就朝着樓下走去,江霖看着他消失在樓梯拐角才進門。
一進門,應慈聞着味道就跑到江霖面前問,“誰啊?”
“崔姥姥的孫子。”
“就上次你說的那個?叫什麼名?”
江霖直接打開手機,把陳晏白的微信翻出來給她看。
應慈看完以後,眼含笑意看着江霖,“他怎麼樣啊?”
江霖從冰箱裡剛出蔬菜往廚房,應慈說的話沒有聽清,下意識的“啊”了一聲。
“我說你覺得他怎麼樣?”
停下手中動作認真思考起來,回想着最近一段時間和陳晏白的相處。
應慈看她認真思考的動作,拿起一旁的西紅柿吃起來,仿佛窺探到了什麼。
江霖剛準備開口說,門鈴聲打斷了她的話,到嘴邊的話也咽進肚子裡。
應慈跑去開門的,一開門陳晏白看到面前不是江霖,臉上表情也冷淡了幾分,眼神也往屋内尋找着江霖的身影。
“我姥姥叫你們去吃飯。”
應慈向後仰頭,喊着:“江霖,崔姥姥叫我們吃飯。”
原本準備做飯的江霖,最後在崔美華的親自出馬下放棄了。
應慈有很長時間沒見崔美華,看到崔美華就沖進懷裡開始撒嬌。
江霖看了一眼獨自在廚房做飯的孫詩秋,徑直拿起椅子上的圍裙去給她幫忙。
還沒等穿上,陳晏白先她一步踏入廚房,搶過她手裡的圍裙直接穿上,“我來就行,你去和姥姥說說話。”
穿上圍裙還背過身上江霖幫他系上,在廚房的孫詩秋看到這一幕輕輕一笑。
今日飯桌也是少有的熱鬧的,應慈說的每一句話都把崔美華哄得特别開心。
吃完飯應慈被她爸媽叫回家,江霖也一個人回到家裡。
獨自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江霖打開冰箱拿了啤酒,收拾了一些東西,拿着就出門去天台上放風。
星星鋪滿頭頂,仿佛要沉沉下墜,無數璀璨的彙成一起,似要将天地都照亮。月光細細碎碎地灑在天台的海棠樹上,隻有微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除此之外夜晚一片寂靜。
打火機的聲音劃破寂靜,猩紅的煙頭在黑夜中燃燒,吐出的煙霧在月光下成了一層層薄紗,伸手戳破完整的煙霧,消散在黑夜之中。
此時的她,與白天的她仿佛不是一個人,江霖在黑夜中感受着自我。
陳晏白出現在樓梯口,江霖的一切全都收入眼底。但他并沒有震驚,而是靠在牆上靜靜地看着江霖玩着自己吐出來的煙霧。
看了一會兒,陳晏白才出聲,“怎麼不回消息?”
陳晏白的突然出現,江霖猛地擡起頭,神色震驚的趕忙伸手拍散煙霧,煙頭也立馬扔在地上用腳使勁踩了幾下。
眼神飄忽不定四處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姥姥說的。”陳晏白順勢坐到另一把躺椅上。
一坐下映入眼簾的是地下的煙頭,還有七扭八歪的啤酒瓶倒在地上。
陳晏白看了一眼,又擡眼看着江霖。
“找我有事?”
“找你聊聊天。”
江霖微微皺起眉,不相信的說:“孫逢林有約了?”
“和他沒關系。”
江霖拿起啤酒遞向陳晏白,“來一瓶嗎?”
陳晏白剛準備接,江霖又收回去,認真的說道:“可以喝吧?”
“可以喝。”目光柔和地接過啤酒,自然地打開和江霖碰杯喝了一口。
夜晚安靜的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陳晏白扭頭看着江霖,月光下的眼眸如宇宙的星河。
“你最近不用去網吧?”陳晏白指腹摩擦着酒瓶,眼睛卻直勾勾盯着江霖。
突然提起網吧,江霖眼底的眸光暗了下去,強擠就一個微笑的說:“嗯,不想去。”
陳晏白察覺出她一瞬間的變化,他知道這是她找的的借口,至于為什麼不去,陳晏白早已從孫逢林那裡知道了。
看着江霖把委屈自己藏在心底,自己處理着這些負面情緒,陳晏白的心頭猶如小貓抓癢般難受,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酒瓶也被他捏的微微變形。
見陳晏白不說話,江霖扭頭看向他,“你應該快開學了吧?”
“姥姥給你說過我?”
江霖回正腦袋,輕輕點了一下頭,“提到一兩句。所以什麼時候走?”
陳晏白思考片刻,“我應該還能再待幾天吧。”
說完,江霖隻是默默地喝着啤酒,擡頭看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
陳晏白卻扭頭看着江霖,他臉上綻放出一抹溫柔的笑,眼眸裡閃爍着如水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