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打問一下。”
陳晏白就知道,不一會兒孫逢林就打問到了,很快就發到陳晏白手機上了。
下午的時候,陳晏白就出門去孫逢林給的地址。
是一家台球廳。
一進門就看到了謝琦,還有她的幾個朋友。
台球廳老闆看到他,說:“幾個人?”
“不用,我找人。”
“找誰?”
“謝琦。”
謝琦也聽到了門口的對話,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陳晏白。
陳晏白走到她面前,拿起一旁的台球杆,說:“開一局?”
“我憑什麼和你開?”
“我有我的理由,開不開?”
這也是第一次上來什麼也不說就要玩。就謝琦這樣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先說好,不然我怕有坑。”
“你赢了聽你的,我赢了聽我的。”
“行。”
謝琦的小妹擺好球,陳晏白作為男士,遵守着女士優先的原則,讓謝琦開球。
謝琦的技術也不賴,開局就進了兩個,球入袋的聲音已經淹沒在周圍的高興的呼喊聲中。
隻不過她的運氣僅此第三顆球,第四顆球就擊球失敗,她打的那顆球穩穩的停在袋口,謝琦自己也發出了不甘心的咒罵聲。
陳晏白拿到掌球權,一顆接着一顆的球入袋的聲音,周圍也是鴉雀無聲看着桌上的台球越來越少。
最後黑8入袋,陳晏白赢了。
謝琦氣的直接把台球杆扔到地下,“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走後,你不許動江霖一下。”
謝琦應該想到陳晏白能來找她,除了江霖也沒其他人了。
謝琦有些不甘心的頂了一下腮,上次被江霖嘲諷,這次陳晏白又來變相的來替她說話。
“混社會的不會不講義氣吧!”
這句說到謝琦的點子上了,混社會的誰不講義氣二字,謝琦隻能答應。
看到謝琦咬着牙離開,陳晏白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謝琦看着他出門,生氣的踹了幾腳台球桌,嘴裡是一句接着一句的咒罵。
陳晏白走到台球室的拐彎處,看到了江霖。
原來,中午陳晏白向孫逢林打問完謝琦去的地方,他上學的時候專門繞路去找江霖,給說了這件事。
看到陳晏白,江霖忍不住毒舌起來,“你這一天夠忙的,上午去寺廟,下午來打台球?”
“你怎麼來了?”
“孫逢林怕你出不了這個門,讓我來救你。”
“哦”
陳晏白灰溜溜的跟在江霖後面,眼神偷瞄着江霖,看着旁邊的地攤,“你吃不吃糖葫蘆?”
江霖不說話。
“你吃不吃糖炒栗子?”
江霖依舊不說話。
“你吃不吃烤玉米?”
江霖停下來了,陳晏白以為她要吃玉米,立馬說:“我去給你買。”
“你不用買,你先回,我有點事。”
說完江霖就轉身向後走,陳晏白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走到一個小巷子裡,江霖直接抓着謝琦的領子把她抵在牆上,黑着臉說:“你他媽真是不長記性,還想進派出所!”
陳晏白從台球廳出來,謝琦就一路跟着,一直跟到剛才。
江霖從一開始就發現了,她以為謝琦不會一直跟着,誰知道他們走哪,謝琦跟哪。
她的臉色鐵青,眼神冷冽,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怒火在燃燒。她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仿佛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這種憤怒已經到了無法遏制的地步,仿佛随時可能爆發出來。
“我無所謂,你不想知道陳晏白找我是為什麼嗎?”
江霖死死盯着她,眉頭緊蹙,怒氣之下後槽牙也在用力咬着,感覺下一秒就要動手了。
謝琦嬉皮笑臉的說着,“他說讓我在他走之後不要動你。”
說完,立馬收起剛才的嬉皮笑臉,一臉陰狠的看着江霖,“我就想看看憑什麼你比我過得好,就你這樣的人還能被人喜歡!克死你媽你姥姥,還克死了沈煜初,蔣承軒也是因為你們死的,你就不怕你那好相好也被你克死嗎?”
江霖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猶如刀劍一般。而謝琦的話語也像刀劍一樣,一字一句的刺入江霖的内心。
在她的反問中江霖實在按耐不住想要打她的想法了,但是陳晏白一聲“江霖”,把她從魔鬼的手裡拉了回來。
陳晏白出現在她身邊,伸手把她的手從謝琦的衣領上拿了下來,緊緊握在手掌心。
他看向謝琦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溫度,語氣也是毫無波瀾的,“希望你是講義氣的人。”
“陳晏白,她可不是什麼好人,你可别被他騙了。”
陳晏白把江霖往自己身後拉,他自己完全擋在江霖身前,看着他的背影隻有安全感。
語氣中壓抑着怒氣,回道:“我之前就和你說過,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别拿着這些話說給我聽。”
說完就拉着江霖離開了。
被他拉着的一路上就很安靜,走出巷子後陳晏白把她拉到一個牆角,松開了緊握住她的手。
從口袋裡掏出一瓶礦泉水,拉着江霖給她洗手,頭也不擡的說着:“别和不值得的人動手。”
而江霖聽到的是“别為不值得的人動手”,立馬反駁道:“你不是不值得的人。”
脫口而出,說完陳晏白手中的停了下來,江霖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了,懊惱的皺了一下鼻子。
可這确實她心裡所想,在和他相處下來,陳晏白早已是她殘缺的過去中一抹光亮。
“我說的的是别和不值得的人動手,你凍傻了吧?”
“哦”
幫江霖洗完手,陳晏白把口袋裡熱乎乎的玉米塞到她手裡。
其實一開始沒想着幫江霖洗手,但是他覺得新的一年就有一個新的開始,從打架就應該去除掉。
一路上江霖就跟在陳晏白身後,誰也不說話。
到家門口,江霖開門回家。
“江霖”
陳晏白叫住了她,江霖停住了腳步但沒有回頭。
“我明天就走了。”
陳晏白想說的話很多,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哽咽在喉。
“你一路平安。”
“再見!”千言萬語隻有這一句了。
江霖彎了彎嘴角,回道:“再見,陳晏白。”
江霖一直背對着陳晏白,回到家關上門才從貓眼偷偷看了他幾眼。
人要朝前看,路要朝前走。江霖也清晰的知道她隻不過陳晏白這茫茫人海中的一個過客,又何必奢望自己一直在呢。
陳晏白第二天走的時候,依舊來到江霖家前敲門。
但江霖也和上次一樣沒有開門,隻是在窗簾的縫隙看着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