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本就着急知道黃革命這世到底出了什麼變故,見白無常從袖中拿出一面造型詭異的銅鏡後就立在原地端詳不動,忙好奇的湊了過去。
“這鏡子上怎麼什麼都沒有?你這樣看就能知道黃革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莫不是又想忽悠我吧?”
柳笙湊近鏡前認真的看了又看,可那銅鏡上竟是連個人影都照不出來,故而責問起一旁挨着的白無常。
白無常郁悶的擡起頭看了一眼柳笙,不情不願的将手中的銅鏡抛出,喃喃念起法訣。
隻見那詭異的銅鏡竟是沒有直接落到地上,而是慢慢懸浮到半空之中,不斷旋轉着變大。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谛聽手裡哄來的上仙法器,你一介凡人當然是沒辦法直接窺見這黃革命是否出了變故。”
白無常不無得意的回答柳笙。
柳笙可沒空搭理此刻炫耀之意滿臉的白無常,目不轉睛的望起半空之中慢慢停下來了的銅鏡。
那原不過巴掌大小的銅鏡竟是變得與堂屋之中六扇屏風等大,且鏡面光潔如銀,映出的影像更是不見一絲渾黃、纖毫畢現。
不愧為仙家寶器,居然如此神通,竟是能顯人的過去将來。這鏡面之上,那笑得谄媚阿谀的人可不正是那害得原身前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黃革命!
“你看,就是這兒。也就是前天,黃革命沒有同前世一樣直接去公社會計室上班,而是到了公社社長辦公室提意見,讓民兵隊到各生産大隊督促村民捐獻鐵器。”
白無常看柳笙已能看見銅鏡中的影像,忙指着鏡中自個發現異常的地方。
“那你可知道為何會出現這樣的變化?他真沒有重生?”
柳笙焦急的一把抓住旁邊的白無常追問。
“哎,哎,你先别着急。我這不是正找原因呢嘛!我能肯定他沒有重生,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好似知道了以後會發生的事,提前做了安排。要不,我們從頭看看,到底是哪裡出了異狀?”
白無常邊說邊使勁掙脫,試圖解救下自己那已被蹂/躏得不成樣子的白袍。
柳笙見白無常确實不知道這黃革命到底是怎麼回事,隻好放開手中揪着的衣袍。
“那就從黃革命出生開始看,我倒是想知道這渣滓是怎麼混成革委會主任的。”
“好咧。”
白無常高興的撫了撫搶救回來的白袍,随後擡起一指,從指尖之内/射出一道白光打入鏡中。
那原映着黃革命臉的鏡面竟如被投了石的湖面,波紋疊起,漣漪層層。不一會,等那鏡面不再波動後竟是顯出一處落後破舊的村落。
咦?這不是原身媽的娘家所在的河口村嗎?難不成黃芳與黃革命相識?
柳笙來不及細想,那鏡中的畫面已轉至黃革命出生,忙正襟危坐仔細觀看起鏡中的景象,力圖找出變故的緣由。
黃革命原名黃狗财,建國後順應潮流改名叫了黃革命。
早年因為他爹是鎮上富戶家賬房先生的緣故,他倒是上過好幾年的私塾。
因着識文斷字的本事,竟讓他混進了鎮上剛成立的小學,成了一位人人尊敬的老師。
後因結識公社社長千金,故意設計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這才俘獲了社長千金的心,與社長千金結了婚。
因為成了社長家的乘龍快婿,利用關系做了公社會計部門的總負責人,管着整個公社的财政錢糧。
平日裡倒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私下卻偷偷挪用公社的錢糧,更是在外頭養了個不三不四的女人。
啧,這黃富貴可真是人渣中的戰鬥機,也不知這柳笙會怎樣對付他。
白無常瞄了一眼旁邊看得全神貫注的柳笙,忍住心中的好奇又看起鏡中的影像。
“等等,停一下!”
柳笙看着鏡中原躺在床上安睡的黃革命突然拼命的掙紮,嘴中還大聲呼喊着什麼,大覺有異連忙大聲叫停。
“可能知道他嘴裡喊的是什麼?”
“那當然能啦。這浮世鏡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說着白無常又一指點向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