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大部隊已經離開。
這片山林中靈氣豐裕,早晨吸入一口新鮮空氣,便感覺神清氣爽,渾身都是勁。
沈安華哼着歌爬起來,摸摸肚子覺得有些餓,見師兄在煨東西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師兄,可以吃了嗎?”
“嗯。”
弗蘭話不多,用棍子将圓滾滾的植物莖塊刨出來,還未剝開便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藥香。
“這是麻風薯?”
沈安華好歹師從蝶骨學了幾手,拿起看了一下就認出了這東西。這是馬鈴薯科的一種,但未完全煮熟時有毒素吃了會抽筋口吐白沫,所以稱之為麻風。但煮熟後是一味常用藥,很多病症的藥方都會用到。
這東西能吃,但是極苦。
他瞬間就沒了想要吃早餐的欲望。
“師兄,還有别的嗎……”
弗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拾起一枚剛煨好的麻風薯剝皮吃了起來。
“……”
沈安華苦着臉,委屈極了,知道師兄不會慣着自己,為了不挨餓,終究還是認命撿起一枚剝皮,咬着牙一口一口生吞了下去。
實在是太苦了,比他的命都苦。
就這樣。
在弗蘭的地獄式帶娃下,沈安華成功從大山走到了城市,又從城市走到了四區影衛營,一個月下來,成功從細皮嫩肉的瓷娃娃變成了衣裳褴褛皮膚黝黑的山野小子。
撐着拐,鞋子都走破了幾個洞,唯獨那雙眼睛,盯着四區影衛營的牌匾,除了清澈還多了些不同于同齡人的堅韌和勇敢。
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害怕任何事了。
“阿夜。”
“來了師兄!”
沈安華吓得一激靈,趕緊撐着拐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