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即不完整的,紫枭之所以給他取這樣的名字估計是覺得他醜陋,器官還有殘缺吧。
鏡子裡的自己醜陋到了極緻,右半邊臉長了一排排細膩的魚鱗,黑色的發着亮,看起來非常惡心。
養病的這段日子,沈安華偷哭過很多次才勉強接受了自己現在的形象,不管怎麼樣,活着就是最好的。
愛自己的人永遠不會在乎自己這身皮囊。
既如此,毀便毀了吧。
沈安華摸摸臉上的鱗片,其實看久了也沒那麼醜,醜的很别緻,醜的很有特色。總比醜的千篇一律比較好。
再次整理了一下着裝,便起身去大殿服侍魔尊紫枭。
比起其他在紫枭腳下戰栗的仆從,他跪候在地上要鎮靜很多,并不過分害怕。
也是他初來乍到沒見識過紫枭的脾性,今天也是第一次來大殿服侍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
隻知紫枭救了他的命,心裡多少存了些感激。
“殘月。”
紫枭仆從一衆二十有餘,平時如不吩咐出去做事,多是跪候或者站候。比較受看重的站候,不受看重的跪候。紫枭有需要讓起才能起。
“過來研墨。”
沈安華點頭起身,禮儀出衆。走至紫枭跟前,拿出小本本在紙上寫到:主人,我不太會研墨,請您教我
以殘忍著稱的魔尊大人知道這個自己撿回來的小仆人又啞又瞎,竟多了幾分寬容,耐心地示範講解了一遍。
沈安華聰慧,心平氣和,研出來的墨細膩流暢。
紫枭提筆寫了幾個字,還算滿意,随口道:“以後你便跟在本座身邊做貼身仆從,不必像他們那樣跪候。”
“謝主人。”
沈安華在紙上寫道。
心中有喜有憂,喜是不用總是跪着,憂是紫枭沒那麼好伺候,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會喪命。
紫枭有點工作狂的趨勢,雖說是魔,可管理這上古魔域也是盡職盡責,不眠不休。
一天一夜,大殿中有個仆從暈倒被拖了出去,也不知是死是活。
沈安華再犯困也被吓得困意全無,也不敢多管閑事,即使恐懼紫枭遷怒自己,也依然硬着頭皮做好了書童的角色。
直至次日中午紫枭才停了下來,讓魔兵把大殿裡除了他的所有仆從都拖了出去,慘叫聲吓得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