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的小木屋裡,可以用得上家徒四壁來形容,斷腿的凳子都算得上是比較完整的家具了。
搖搖晃晃的桌子上擺着一盤清炒野菜,清貧充斥在屋裡的各個角落。
父子倆一坐一跪,氣氛詭異。
“父親……”
天擇喚道,臉上的巴掌印鮮紅刺眼,比起疼痛,他更多的是膽怯、震驚,還有一點……高興。
帝君一巴掌拍桌上,正打算訓話,本就年久失修的桌子遭此一擊瞬間散架。
甚至這麼一動,屁股下坐着的破椅子也嘎嘎作響。
“……你就是這樣歡迎本座的!”
“兒子不敢。”
天擇低頭,這就是他日常生活的常态。
這具身軀,除了不會死外,同凡人無異。砍不動這秘境裡的桃林,亦無法捕捉到那些已經有些靈智的動物。偶爾的肉,都是運氣好撿的其他動物吃剩下不要的。
甚至這房子,每逢下雨就會變成水簾洞,都習慣了。
“你不敢,本座看你敢的很!”
帝君站起來,把沉默看戲的南宮雲初放一邊高一邊矮的破床上,撿起一隻桌子腿就朝天擇走去。
“手!”
天擇伸出雙手,恭順聽話。
桌子腿打在手上,足足打了五十多下,打斷了帝君才罷休。
天擇忍疼收回血肉模糊的手,亦有些無奈:“謝父親罰。”
“你少在本座面前裝乖!”
帝君有些暴躁,來回踱步,看天擇跪的端正無名火更甚,一腳踹翻。
“父親,這麼多年過去了,您也該放下了。”天擇擦擦嘴角的血爬了起來,看向桌上的南宮雲初。
這麼多年來,他以為父親會稍微改變一下霸道專斷的性格。卻沒想到因他的忤逆,父親變得更加暴躁易怒,甚至不惜做出綁架始祖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
他雖然被廢了修為,但輪回血統還在,一眼便看破這嬰兒前世乃是星管局幕後掌事鴨梨,他為數不多的好友。
“你也有臉叫本座放下!”
帝君大怒,天地變動,雷雲滾滾,仿若滅世。
而天擇并不懼這滔天怒意,屈膝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父親,當年之事全怪兒一人,是兒子沒有顧全少君的責任,辜負了您的栽培。若兒一人死,能讓您放下執念,兒甘願赴死。”
“啪!”
非常響亮的一巴掌,天擇被扇飛了出去。
若剛剛隻是父子間的小打小鬧,這一巴掌才算是動了真格。
“畜生!!你想解脫門都沒有!給本座教好南宮雲初怎麼做少君,否則本座饒不了你!”
天擇吐了口血,還想說什麼,卻發現盛怒之下的父親已經一掌打碎屋頂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