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筝盯着他,眼神一動不動,過了好久,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他的唇瓣上,眸光閃爍,謝修珩注意到她的目光,眉心一蹙,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見那人眼睛一閉,有幾分破罐子破摔之态,雙手抵住他有力的臂膀,驟然傾身而來。
謝修珩腦中一空,那一刹那,周遭景物通通離他遠去,隻剩下眼前她放大的面孔,緊閉的眼睛。
他慌亂中一伸手,猝然碰上燃燒的火苗子,疼痛傳來的瞬間,他意識到此刻不是夢,也不是假象。
唇上柔軟的觸感是真的,她噴灑出的氣息也是真的,包括肩上她手心的熱度。
他眼眸驟然暗沉下來,克制住将她一把摟入懷的念頭,擡手推開她,唇瓣剛分離,流筝便立刻退去睜開眼睛,不滿地看向他,“你在躲什麼?”
流筝盯着他,她這麼犧牲自己,他有什麼好躲的?他不是喜歡她?還是她從醉仙樓學來的東西不對?哪裡不對?她明明見那些姐妹都是這樣做的。
流筝不由得咬了咬唇,昏暗遮掩下她滾燙通紅的耳際,她渾身燥熱,強自鎮定,又問,“你不舒服?”
謝修珩額角青筋繃緊,忍耐地看着她,“你方才清醒?”
流筝一怔:“……什麼?”
他蓦地握住她的雙手,将她一把拉近,看着她的眼睛,一手觸上她的額頭,察覺到她體溫正常,才松了口氣。
他方才雖十分沉浸其中,卻覺得有哪裡不對,她現在應當是不喜歡他的,卻做出這種事,謝修珩還以為她不慎染上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藥物。
然而此刻,他眼神複雜,“你……在做什麼?”
流筝心跳得極快,若是此刻燈光大亮,她強裝若無其事的模樣肯定藏不住,“看不出來嗎?你輕薄我,我就不能還回去?”
謝修珩看着她,未出聲。
流筝指間微動,擡手慢慢捧住他的臉,眼神落在他的唇瓣上,能明顯看出他的雙唇比先前多了幾分紅潤,她心跳快得有些難受,但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是忍下來,慢慢靠近。
然而即将觸碰上時,那人卻握住她的手腕,擋住她的動作。
“流筝……”他眸光深深,“你無需這樣。”
流筝心跳亂了一瞬,又很快恢複如初,她有些被拒絕的惱怒,挑起他的下巴,“你拒絕我?”
他冷靜道:“你現在不太清醒。”
流筝冷笑:“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她故意道:“看謝公子這副樣子,莫不是還沒經過事?流筝與你不同,流筝畢竟是醉仙樓的人,對流筝來說,這些事簡直如飲水般常見……”
她話還沒說完,那人已經打斷她,“你不是。”
謝修珩看着她,“你不是那種人。”
沒必要逼自己做不情願的事,即便是他也舍不得。
流筝更惱火,“說得好像你有多了解我,”她冷笑一聲,“那你猜猜,我現在要做什麼?”
話音剛落,在他幽深的視線中,流筝驟然吻下。
這次的觸碰與方才不同,不再是蜻蜓點水,她沒甚經驗,落得太用力,導緻觸碰時還不慎磕着他的牙齒,好在她學習能力不錯,很快便有了進步,腦海中想象着曾經看到的一些畫面,漸漸着了道。
身下人一動不動,她慢慢厮磨着,眼睫輕顫,察覺他好似無動于衷後,又狠下心張開唇瓣,撬開他唇齒,無厘頭地攪動着。
她膝蓋跪在地上,雙手撐在他的肩膀,腰直起,沒一會兒便覺得這個姿勢不太舒服,然而目的還沒達到,她不可能退去,正要先起身換個姿勢,這時,身下的人動了。
她感受到一隻有力的手臂箍住她的腰肢,一用力,将她扯入懷中,流筝腿有些麻了,沒撐住,猝不及防跪坐在他懷裡,與此同時,他勾住她要退出去的舌尖,發了狠似的吸吮,舔舐。
流筝眉心一蹙,心下卻一喜。
這是……成功了?
她在混亂中睜開眼,看到他輕皺着眉頭,身上動作卻十分沉醉,好似已經完全投入其中。
流筝不由得想,那東西……倒是挺有用的,隻是不知道,待會他是否也能如她所料想那樣,有問必答。
流筝被他的動作弄得有幾分不适,不由得掙了掙,謝修珩感受到她的眼睛掙紮,睜開眼,嗓音有些啞,“怎麼了?”
流筝抿了抿唇,感受到雙唇滾燙,“你弄疼我了。”
她的嗓音有些低柔,聽上去仿佛在撒嬌,謝修珩眼神有些迷蒙,好似沒察覺到什麼不對,摟住她換了個姿勢,正要吻下,流筝躲開。
流筝看着他的眼神,将他推下去,他絲毫不掙紮,順着她的動作躺下,流筝抵着他的肩膀,看着他迷蒙的雙眼,一點點彎下身子,在他唇上親了下,“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謝修珩摟住她的腰,“問。”
流筝看着他的眼神,從中看不到清醒的神色,才放下心去。
看來醉仙樓那藥物,的确有用。
流筝緩聲道:“你今日來郭府,是為了什麼?”
“尋找證據。”
“什麼證據?”
謝修珩皺了下眉,像是察覺到什麼,流筝呼吸放輕,聽他道:“……鹹陽候府通敵叛國的證據。”
流筝一怔,面色微凝,“那你,為何要燒掉那幅畫?”
“因為不能讓你看到,”他眉頭緊蹙,“不能讓你找到真相。”
流筝看着他,“你知道我在找什麼?”
“……身世。”
流筝嘴唇緊抿,“所以,畫像上的人,跟我得身世有關。”
“你知道我是誰?”
“……流筝。”
流筝看着他,心緒紊亂,有什麼線索在腦中一閃而過,她輕輕呼出一口氣,“那麼,你是誰?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那麼了解我?”
“謝……”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猝然睜開眼。
流筝心一跳,下一瞬,她腦中一暈,被人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