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決定出門,這兩個孩子該怎麼辦?
把她們單獨放在這裡,恐怕會很不安。
姜璟不是很擔心有野獸來襲擊,她雖收斂自身氣息,隻是不像之前那樣無差别覆蓋恫吓而已。
竹屋充滿她的氣息,普通動物根本不敢靠近。
身懷神秘力量的異獸,這個不太好說,目前沒發現第三隻。
姜璟把竹筒裡的肉湯喝光,舔了下嘴唇就當是飯後擦嘴。自從落到這個地方,日子是真的糙。
“她們怎麼辦,一起帶上嗎?”
還不知道白河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帶着兩個拖油瓶毫無疑問不是明智之舉。
桑鹹眉頭蹙起,側頭看了眼吊床上休息的姐妹,低聲道:“她們昨夜大概根本沒睡,現在終于能夠閉上眼休息。我們動作快點,趁着她們睡着去白河走一趟。”
姜璟壓低聲音,“要是忽然醒來發現我們都不在,不會哭着跑出去找我們吧?”
外頭可是深山老林,不認識路亂跑很容易迷路的,到時候還得漫山遍野的找她們。
桑鹹沉吟,“我可以點她們的穴,等我們回來再給她們解了。”
姜璟點點頭,“行。白河村的人現在大概已經發現她們倆不見了,如果找不到,就會把目光放到别的女孩身上。有了這個教訓,隻會加快動作,我們必須快點。”
桑鹹也是這麼想,這件事宜早不宜晚,晚了就有别的姑娘遭殃。
他把自己份兒的肉湯喝了,放下竹筒,起身走到吊床前,給六丫檢查了下,沒有異狀。接着是查看大丫,受了一夜驚吓,又因為妹妹發熱悲痛不已,在睡夢中都不大安穩的小姑娘眉頭輕輕蹙着。
桑鹹輕輕歎息,憐憫的擡手摸了摸大丫腦袋,溫柔的動作充滿安撫。小姑娘眼珠動了動,醒過來,神色表情怯怯的,看起來忐忑不安。
“睡不着?”
見裝睡被戳穿,大丫很是惶恐,掙紮着想起身,“我、我給仙人添麻煩了……”
桑鹹按着她,語氣溫和,“不用害怕,你已經很努力了。我沒有怪你,遇到這樣的事情睡不着很正常。”
溫柔的摸了下大丫腦袋,“你聽見了,我們要去白河探查,看看河伯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能帶上你和妹妹。大丫可以照顧好自己和妹妹,等我們回來嗎?”
大丫拼命點頭,“我已經十二歲,是大姑娘了,會照顧好自己和六丫!”
姜璟随口道:“隻要你們别跑出去,在竹屋裡呆着不會有什麼事。”
“是,仙人!我和六丫會乖乖聽話的!”大丫誠惶誠恐。
考慮到現在已經是中午,最快可能也要晚飯時間才回來,遲點的,拖延到明日也有可能。姜璟打了兩個兔子,掏鳥窩,把食材料理好,塞到竹筒裡,放到火堆旁邊。
桑鹹則是把早上采摘到的野果都堆起來,示意餓了可以吃。
有了吃的,即便沒能在今天趕回來,也不怕餓到她們。
古代十二歲的小姑娘和現代可不一樣,底層窮苦人家的孩子從能走路起就要開始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大丫這個年紀,幹過的活兒估計比姜璟做過的都要多,料理家務一把好手。
就連六丫,要不是身體不适,也能幹活給她看。
所以才有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
兩人叮囑幾句,讓大丫好好守着六丫,走出竹屋向白河方向趕路。
路上桑鹹向姜璟介紹,“白河是月庭湖水域的分支之一,歸月庭湖水君掌管,我們要先探查清楚白河的情況,是否真是河伯要求白河村進行人祭,還是有邪祟妖物冒充河伯之名欺瞞村民。”
“正經河伯通常不會對凡人提出這個要求,他們的職責是管理河域,但不排除一些不安分的有别樣想法,仗着河伯之能興風作浪,凡人不過是被荼毒波及的受害者之一,河流中的精怪水族日子會更艱難。”
“這些水族生活在河伯掌控之下的水域,很難偷偷越過河伯向水君告狀,但岸邊的凡人不一樣。”
“所以發現有河伯要求凡人活祭,必須仔細調查清楚。”
姜璟表示懂,水域生靈難以揭發河伯罪行,可岸上的凡人不在河伯管轄範圍,當河伯肆意妄為,内心膨脹到将魔爪伸向生活在河岸的普通人,說明這個河伯已經得意忘形,把屁股露出來。
身為河伯卻攪亂河域,荼毒水族生靈,肯定是重罪。
“我聽聞河伯是淹死在河裡的人得到天帝冊封。而且河伯掌管天下水域,是身份很高的水神。”
桑鹹搖搖頭,“确實有個别淹死在水裡的凡人得到冊封,但河伯隻負責掌管部分水域,乃是水君座下的小神。天帝不會管這種小事,通常是水君自己冊封,把名冊遞上去就好,沒有特别的原因都會通過。”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向白河村方向趕去。
姜璟跑的很快,桑鹹速度也不慢,一前一後在林間穿梭。
“那兩個小姑娘,就算一整晚都在趕路,也走不了這麼遠吧。”
桑鹹回答:“是我想要順便看看周圍,走的遠了些,這才意外遇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