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樣,姜璟知道大概是沒事了,這一晚可真是難熬啊。
她往毛茸茸的大腦斧身上一撲,癱軟成一坨,完全不想動彈。
“你現在感覺如何?”
桑鹹起身,晃了晃,又躺回來。
姜璟幽幽道:“你昨天忽然發病,全身冰涼,心跳微弱,吓我一跳。”
桑鹹低聲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姜璟吐槽:“看在我照看你一夜未休息的份兒上,好歹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桑鹹躊躇,似乎是在顧慮什麼。
姜璟懶洋洋道:“你對凡間很不習慣吧?隻不過一直忍着。我這兒條件确實簡陋,别說你,我也不習慣。”
“并非如此,是我自己的原因。”桑鹹望着上方,眼神有點出神,“驟然法力盡失,有些後遺症。”
姜璟想了下,有些理解,大概就是身體健康能跑能跳,忽然變成重病垂危。
“你從落地起就一直不舒服?”
桑鹹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符魚來看望你,勾起你的心事,終于忍不住?”姜璟告訴他,“你昏睡的時候在向符魚說對不起。”
房間裡一陣安靜。
姜璟犯困,大老虎放了一夜,因為隻是側躺着,消耗較小,肚皮軟乎乎的,趴着舒服,上下眼皮打起架來。
一直沒聽到桑鹹的回答也不在意,放空大腦沉入夢鄉。
夢裡頭她好像變成了一頭老虎,抱着個什麼東西舔啊舔,舔的非常高興,猶如貓咪吸了貓薄荷,上頭。
一時吸貓薄荷一時爽,一直吸一直爽,這份愉快在夢境裡持續。
從抱着舔,到按着舔,尾巴快樂的甩來甩去。
睡飽了醒過來,姜璟還能清楚感受到這股愉快的感覺,心情愉悅,一夜的疲勞都消失啦,美滋滋。
嗯?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都醒來了怎麼還……
姜璟徹底醒了。
睜眼看到一個畫面,她的精神體大老虎正把桑鹹按着,整個身體伏在上面,碩大的腦袋貼着他蹭啊蹭,時不時伸出舌頭舔一口,尾巴甩來甩去,空氣裡洋溢着快樂的氣息。
第一視覺是她,第二視覺與老虎共享。
就連老虎的其他感官也能共享。
她就是虎,虎就是她。
姜璟:“…………………………”
桑鹹頭發被舔的蹭亮,臉頰發紅,不知道被老虎帶倒刺的舌頭舔了多少下,小仙男受苦了啊。他木然的望着上方,仿佛是個沒有感情的貓薄荷,飽受蹂躏後放棄掙紮。感知還是那麼敏銳,她不過是多看了兩眼,就轉過頭來。
發現姜璟醒過來,他如釋重負,可見在她睡着期間,桑鹹一直在被老虎騷擾。
壓着桑鹹的大老虎化作光點消失,姜璟捂臉,羞愧道:“我不知道自己睡着後會這樣。”
這大老虎也太拟真傳神,不止是外表,就連性格習性都模仿了。
難道是因為她喜歡貓貓?
一旦她睡着了,大老虎就會按照貓科動物的習慣放飛自我。
感官同步令姜璟心情很複雜。
桑鹹被老虎壓得太久,肢體僵硬酸痛,起不來身,看起來真是虛弱可憐。
姜璟起身把他扶起來,忽然桑鹹僵硬住。
姜璟也僵住,緊張注視。
小仙男的嘴唇抖了抖,臉色變了又變,終于沒能忍住,虛弱道:“我再躺會兒。”
姜璟大汗,總感覺闖禍了。
輕手輕腳扶着他重新躺下,神經兮兮,“是哪裡不舒服?我給你揉揉?”
桑鹹萎靡不振,“隻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
姜璟不太信,桑鹹看起來太脆弱。
頭發亂糟糟的,臉頰發紅,衣襟淩亂,是她為了給他擦拭時解開的,依稀能瞧見與面頰相似的紅色痕迹。她睡着的時候,大老虎真的很放飛自我啊,對玩具愛不釋手。
作為貓科動物來說沒毛病,但作為她的精神體,未免太刺激。
把小仙男從頭舔到腳的時候完全沒想過她醒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