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住這裡。”
姜璟推開門,新鮮出爐的竹屋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我下山去買些家具,以後這裡就是你的房間。”
桑鹹不介意房間裡什麼都沒有,“把吊床挂上去就是。”
姜璟吐槽:“哪有房間裡隻有一張吊床的,有點東西都沒地方擺,隻能放地上。桌子、椅子、櫃子和床是最基本的家具。别的東西以後想到了再慢慢添加。”
想到上次舉着東西上山,感概:“要是會袖裡乾坤之類的法術就好了,搬東西方便。”
桑鹹:“我教你。”
姜璟:“……嗯?”
桑鹹不好意思道:“又是造竹屋,又是下山采買家具,實在是勞煩你。我現在也就會這點東西,如果能夠幫到你,我心裡也能安心一些。”
能方便生活,姜璟當然樂意學習新技能,不過她慎重的問:“教給我沒關系嗎?”
桑鹹微笑:“隻是尋常法術而已,不礙事。修行之人多少會這一手,外出方便。你以後接觸到的多了,也能從别的地方學到,我隻是提早教會你而已,不必介懷。”
聽他這麼說,姜璟放下心來。
桑鹹傳授的并非袖裡乾坤,隻是概念上相似,如何應用看個人。姜璟琢磨許久沒有領會竅門,總覺得差點什麼。
桑鹹道:“這個法術十分靈活多變,修習者展現形式不一樣,本質相通,有用來收納儲物的,也有用來抓人的。多多琢磨,找出适合自己的方式,不必急于一時。”
姜璟:“那我先下山買東西,你留在這裡。”
她不放心的叮囑:“好好休息,不要勞累,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可千萬别在我下山的時候又昏了。”
桑鹹無奈,昏過一次後,他在姜璟眼裡似乎變得格外脆弱。
知道自己一起下山大概率也幫不上忙,好脾氣道:“你放心,我會注意的。”
姜璟還是不怎麼放心,一步一回首,慢慢吞吞走入林子,看不到桑鹹的身影才頭也不回的向着山下走去。
她的動作很快,在林子間快速穿梭,走到鎮子,找上次那家賣竹器的店,又買了一套家具,叫夥計用繩子綁起來。
夥計對姜璟印象深刻,個子高,力氣大,一邊把竹器綁到一起,一邊道:“這位客官的力氣真大啊!瞧着面生,是剛搬來我們白縣的吧?要是您是我們這兒的人,我保管記得一清二楚。”
姜璟随口應了一聲,“嗯。”
夥計像是話匣子打開,“您住在哪兒?一直自己舉着多費勁。客官來了兩回,也算是我們店鋪的熟客,要是有需要,可以委托小店把東西送到您家裡,也省的客官自己辛辛苦苦扛着回去。”
姜璟:“住山上,你們怕是不方便。”
夥計像是被掐住脖子,忽然沒了聲音。
姜璟察覺到異樣,投入狐疑的眼神。
夥計抖了抖,壓低聲音,神經兮兮道:“客官住在山裡,有沒有發現哪裡不對?碰到過奇怪的事情?”
姜璟詫異,“你指的是什麼?”
夥計小心翼翼,跟做賊似的,極力壓低聲音,“據說山裡頭出了那個!”
“???”
“就是那個啊?”夥計使勁使眼色,試圖讓姜璟領會自己的意思。
姜璟滿頭霧水,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還是掌櫃的看不下去,“趕緊幫客官把東西綁好。”
夥計頓時作罷,“是。”
姜璟不禁問掌櫃的:“他說的那個是什麼?”
掌櫃的滿臉笑容,和氣道:“還不是官府前幾天出了個一則告示,說白河村冒犯白河河伯卻不知悔改,還造謠污蔑河伯,以活祭草菅人命,幸得居于山中的虎力大仙相助,這才解開誤會。告誡白縣縣民切莫再犯同樣的錯誤,一旦發現,嚴懲不貸。現在大家都在議論,原來之前幾次三番感受到的氣息是虎力大仙下山。大仙法力無邊,真是我白縣之幸。”
姜璟:“………………”
都說了不要叫她虎力大仙!
然後當着她的面不叫了,背着她還是這麼叫,深入人心了屬于!
姜璟的臉皮微微抽搐,對這個稱号相當别扭。
接下來夥計不再唠嗑,麻溜的把竹器家具都綁好,姜璟如法炮制,舉起竹床就走。
走出鎮子,周圍沒有人,喚出大老虎,把竹床綁到它後背,讓大老虎扛上山去。
大老虎不太樂意,委屈巴巴的扛着竹床。
回到竹屋前,姜璟把東西從它身上卸下,立馬收起大老虎,把桌子、椅子、櫃子以及竹床一一分開放,再一件一件搬入空屋子擺好。
盡管房間還是簡陋,至少可以住人了。
姜璟提了一桶水,把家具都仔細擦一遍,檢查是否有毛刺。若是紮到桑鹹,怕是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會說,默默忍着。
這店家竹器做的細緻,小毛刺都被處理了,幹幹淨淨,一片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