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璟心裡一動,“你們有沒有瞧見水上有别的人下來?”
小鯉魚精打着嗝兒,抽抽泣泣,“看、看見了……一個恐怖的家夥抓了個人下來……求恩公救救河伯!!”
尖細稚嫩的聲音發出求救。
話題突然跳躍,姜璟愣了一下,她快速領會到其中也許有關系,按捺住心頭的暴躁,“說清楚怎麼回事?”
小鯉魚精爆哭,“那日河伯與我們道,人族縣令做出公正裁決,沒有包庇殺害紅鯉魚精的兇手,很快那些壞蛋就會被處死,為紅鯉魚精讨回公道。我們都很高興,哪知道忽然跑來一個可怕的家夥,二話不說就與河伯打起來!”
“我們被吓得四處逃竄,根本不敢靠近,等戰鬥停下來悄悄遊回來瞧,好多河伯的血……嗚嗚嗚,我們問了白河的其他精怪,有瞧見說河伯受了重傷被抓起來,河伯的洞府也被占了!”
“恩公來之前,有個恐怖的家夥抓着個人下來,氣息很像霸占了河伯洞府的家夥!”
“求求恩公救救河伯!那個家夥超級可怕,已經吃了好些水族生靈!嗚嗚嗚嗚!”
幾尾鯉魚精靠在一起嗚嗚大哭,細嫩的聲音就像幾個小孩兒在一起嗷嗷哭,聽得姜璟頭痛。
她正愁缺乏線索,這些鯉魚精湊上來算是意外之喜。
“你們為我帶路,去河伯洞府!”
“是!”小鯉魚精們欣喜若狂,連忙遊在前面帶路,“請跟我們來!”
姜璟之所以去河伯洞府,不全是因為鯉魚精們的話,帶走桑鹹的綁架者氣息指路到白河,呼喚河伯的法術石沉大海,足以證明裡面有問題。
現在不過是順水推舟,想要在白河找人,讓河伯幫忙是最快的辦法。
鯉魚精們看起來小小的,不過巴掌大,遊起來還是挺快的,動作靈敏,姜璟與大老虎跟在它們身後,很快來到目的地。
說是河伯的洞府,從外表看就是一個很大的坑洞,入口處有些石頭,朝着河床底下挖出一條蜿蜒隧道。
一尾鯉魚精道:“這裡就是河伯洞府的入口。”
姜璟能夠感覺到,原本似有若無的氣息在這裡變得明顯起來,抓走桑鹹的家夥确确實實在下面的坑洞裡。不過她沒有沖動,聽了鯉魚精的話立馬沖下去,而是讓大老虎先去探探情況。
坑洞入口很大,大老虎爬進去沒有問題。
隧道牆壁上鑲嵌着一些發光的珠子,猶如路燈,還點綴着一些水草,大概是水族生靈的審美,和陸地風格完全不一樣,别有一番特色。
穿過長長的隧道,視野豁然開朗,似乎進入到一個地宮。
大老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翼翼穿過走道。
河伯洞府裡很安靜,沒有蟹兵蟹将,沒有聲音,就像是一塊死地。聽鯉魚精的闡述,這裡大概率發生過屠戮,入侵者強行霸占河伯洞府,還将服侍河伯的精怪仆從殺害吃了。
普通水族精怪仰仗河伯鼻息生存,河伯被入侵者重創,對生活在白河之中的精怪來說毫無疑問是晴天霹靂,更何況對方展現出來的殘暴性格擺明不是好伺候的主。
水族精怪想要告狀,可月庭湖水君豈是想見就能見到。
大老虎小心潛行,每一步都走的小心,作為第一次如此深入水底世界的陸地生物,各方面都不适應。
若在水裡發生戰鬥,場地對己方很不利。
大老虎的耳朵動了動,敏銳捕捉到聲音,潛行的更加小心,一邊仔細傾聽。
随着靠近,聲音越來越清晰。
利器刺入身軀的聲音,痛苦嗚咽聲,還有說話聲。
“仙君不愧是仙君,忍耐力如此強,被我刺了這麼多劍都沒有發出一聲慘叫。”
“您可别恨我,我也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仙君行事猖狂,鋒芒畢露不懂收斂。”
“如今您被貶下凡,自然是趁你病要你命,免得将來重回天庭礙眼。”
“便是符魚仙君想要徹查,也隻能查出是白河河伯與您結怨,動了手。”
“虎落平陽被犬欺,仙君法力盡失被個小小的河伯殘忍殺害,隻能是你運氣不好。”
大老虎終于看清眼前畫面。
桑鹹被綁起來,渾身上下都是傷口,衣服破爛不堪,血肉模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一個人手裡提着劍,正往他身上刺,目光殘忍,唇邊含笑,似乎很滿意自己親手制造的傑作,周身氣場瞧着十分愉悅。
小仙男氣息奄奄,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留了很多的血,染紅一片。
大老虎的瞳孔劇烈收縮,下一秒龇牙,揮舞着虎爪拍上去。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