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韫望着道長,問:“道長收獲如何?”
此話一出,無為道長一聲大笑,幹皺皮膚的皺紋也随之顯現,“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讓貧道找到了一個法子!”
溫韫面露喜色,“是什麼?”
無為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遠遠看着晶瑩剔透的,溫韫不由自主地靠近,拿起瓷瓶瞧了又瞧,看着與普通的藥丸無異。
看着溫韫略微懷疑的神情,他起身解釋道:“夫人,這可不是普通的藥,它淬煉所需的藥材生長環境惡劣,不是懸崖絕壁,就是冰天雪地,我與幾個月氏藥師琢磨了許久,才得以煉成。”
溫韫問:“隻要服下此藥,寒毒便可解了?”
無為如實回答:“頻道隻有八成的把握。”
用力握緊了手中的瓷瓶,八成的把握也足夠了,溫韫默默地想着。
轉頭朝道長謝道:“道長于我和侯爺二人有大恩,還請受我一拜。”
道長被逗得眉眼彎彎,伸手扶住了将要跪下的溫韫,他張了張嘴還未出聲,餘光瞥見了什麼,臉色大變,急急忙忙拉着溫韫往後退。
溫韫被這拉得一踉跄,差點摔倒在地,她轉過頭瞧見一張似曾相識的粗曠大臉,長劍一揮,向他們襲來。
溫韫魂都快吓沒了,她驚呼道:“快……快來人。”
一聲下去,并無任何動靜。
想來老宅裡的人都已經被他解決掉了。
那人盯着溫韫手裡的東西,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這便是救蕭時予的解藥了?”
終于,溫韫想起來自己在何處見過他了,當初沈昊來未央宮内抓她時,這人一直守在他的身邊,一想到這裡,溫韫驚起一身冷汗,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沈家餘孽是來報仇的。
無為顫顫巍巍地擋在溫韫身前,強撐起一個假笑:“孩子,你聽錯了,這不是什麼解藥,就是治療跌打損傷的普通藥膏。”
溫韫躲在道長的身後趕緊将藥丸藏起來,眼神止不住地亂飄,拼命地想逃出去的辦法。
那人冷哼一聲,緩緩提起手中的劍,直指着他們二人,道:“不管那是什麼,今日都是你們的死期。”
說完,他一個箭步沖過來,兩人分頭逃竄,而那人目光堅定不移,鐵了心要取溫韫性命,就在那柄劍即将刺中溫韫的身體時,一抹黑影快速閃過,一腳踢飛了長劍。
聽見身後的響動,溫韫回頭瞧見楊晨與那人扭打在一起,無為道長也跟着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她緩緩吐了口氣,目光卻在瞥見不遠處那抹身影後,身體微微一顫。
很快地,這人打不過楊晨,很快就被按倒在地。
蕭時予皺起眉頭,冷冷道:“我本想放過你,畢竟你不是沈家人,沒想到你還挺忠心。”
那人用盡所有力氣也掙紮不開楊晨的桎梏,他咬碎了牙,恨道:“落在你手裡我難逃一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蕭時予笑了笑,“你還挺有骨氣。”
目光往上一移,對上了楊晨的目光,霎時明白了侯爺的意思,将人提到外頭去殺,免得髒了夫人的眼。他二話不說壓着這人就往外走去,動作十分迅速,一眨眼,院内便沒有了身影。
無為道長終于緩過神來,他從地上站起來,來到蕭時予身邊,嘴裡念叨着:“小子,你這下可要好好謝我,我找到救你的方法了!這可是我千辛萬苦,費盡心思……”
他眨一眨眼,察覺到蕭時予并未聽他說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舍得分他。
無為道長:……
“罷了,我也不在此處礙你的眼了,你自己記得把藥吃了。”他路過蕭時予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随後離開了這裡。
溫韫走到蕭時予的身前,伸出手,一支玲珑剔透的瓷瓶出現在眼前,她笑了笑:“這是無為道長尋來的解藥,你快吃了。”
蕭時予伸手接過,兩人肌膚觸碰的那一刻,溫韫覺得幾日不見,他身上似乎更涼了,心裡一着急,顧不上其他,倒出藥丸就往他嘴裡塞。
蕭時予被它這一舉動驚到了,一顆藥丸哽在喉嚨裡差點沒咽下去。
溫韫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蕭時予咳得滿臉通紅,伸手制止了溫韫的動作。
溫韫不明所以地擡起頭,兩人就這樣對視着。
“感覺如何了?”
蕭時予眉頭擰在一起,“苦……”
溫韫氣笑了,“我問的不是這個。”
蕭時予也跟着笑起來,“我才服下,就算是仙丹,藥效也沒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