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雖然溫玉情很不願意,但仍然被溫大娘逼着過來照顧木靈雪。不過也确實,家裡也沒有其他人可以照顧木靈雪,這女人又确實傷的極其重,溫玉情隻好承擔了照顧木靈雪的重任。
溫玉情每天早上過來把木靈雪扶起來,背上輕輕墊上兩個枕頭,讓木靈雪斜斜倚靠在枕頭上。木靈雪睡的床上隻有一個枕頭,第二天不知溫玉情從哪拿來一個枕頭給木靈雪墊上。
這季節正是春末夏初,扶木靈雪做起來後,溫玉情會把窗戶打開,剛好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子,灑在木靈雪的被子上,一下子就感覺生機勃勃陽光明媚起來。
木靈雪半倚着,正好能看到窗外桃花凋零,綠葉之間冒着一個一個果實的小腦袋,俏皮可愛,十分養眼。
到了太陽快要落山,溫玉情又會過來把窗戶關上,阻擋了這春末黑夜裡的寒氣。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木靈雪感受到溫玉情并不像外界所說的那樣脾氣古怪,陰晴不定。
溫玉情隻是話很少,做什麼也不愛解釋。但是他的舉手投足間卻不經意的透露出他内心的溫柔。包括一次,木靈雪透過窗戶,看到溫玉情為救一個要掉到水溝的的小孩把自己的手蹭傷了。
救那個小孩時,他的面具不慎掉落,吓得那個孩子哇哇大哭起來。那孩子的母親奔過來,不分青紅皂白,氣急敗壞的指責溫玉情吓壞了她的孩子。
溫玉情也不辯解,隻是轉身離開了。氣的那婦人又在那破口大罵,見人就哭訴溫玉情脾氣暴躁,吓到了她孩子了。而溫玉情從頭到尾不曾辯解過一句。
傍晚溫玉情過來給木靈雪關窗戶,木靈雪看着他受傷的手問道:“你為什麼不解釋?”
“解釋他們也不會信的!”溫玉情隻是随口說道。偏偏就是這一句話,讓木靈雪的心抽了一下。
這一日,石頭回家了。木靈雪照舊半躺着看窗外的桃花叢中蝴蝶翻飛。石頭路過窗前,看着正在賞花的木靈雪,十分驚訝:“大哥居然把窗戶打開了!”
木靈雪微微擡眉:“怎麼?這窗戶開不得?”
石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有點腼腆的笑笑,說道:“不是,不是!。隻是,這是大哥的房間。自從大哥受傷後,這個房間的窗戶他便沒有打開過!”
木靈雪有點微微驚訝,這房間居然是他的,那牆上的劍和桌上的書也是他的。
木靈雪微微點頭,沒有說話,石頭也不再說啥。
石頭走後,木靈雪目光微微轉動,再一次打量她住的這個屋子。屋子一塵不染,所有的東西都規規整整的擺在該在的地方,唯有桌子上那缺了一個塊角的筆洗暴露了這屋子主人曾經的暴躁。
木靈雪想起那個男人雖然會不耐煩,表情很陰沉,但是他總是會細心的照顧她,甚至會拼着自己受傷也要救那掉水溝的小孩。
受傷前他應該是一個性格溫和,有着遠大志向的少年郎吧。
木靈雪的氣色肉眼可見的好起來,溫大娘上工時又抽空把郎中請過來。郎中們一般會收兩個弟子,一男一女,以方便有女客不方便的情況下更好的就診。
郎中的女弟子細細檢查了木靈雪胸口傷的傷口,細細告訴郎中。
郎中很驚喜,笑道:“真是福大命大。身上的傷恢複的很好!不用喝藥了,我待會開幾貼藥,按時換就行。一個月後到我那複診。腿上的傷還要一段時間才能下地,盡量不要動腿。上身可以适當活動。”說着便開藥去了。
溫大娘高興極了,順便出門叮囑溫玉情:“現在雪兒還不能走動,天天在家悶着怪難受的,你推着她多出去走走,透透氣。順便看看咱村裡的美景,桃子李子也快要熟了,給雪兒挑幾個早熟的,嘗嘗鮮。”
木靈雪看着溫大娘那喜氣洋洋的表情,突然覺得,這溫大娘幹漿洗的活計有點委屈了,估計去幹媒婆和寫話本子的活計更适合。
第二日, 溫玉情和溫老頭照常收拾好農具,準備去田間勞作。但是他今日卻沒有直接走,而是走進了木靈雪的屋子。
溫玉情站在床邊一會,直到木靈雪疑惑的看着他,他才緩緩開開:“你想去田間走走嗎?”
木靈雪眼睛亮了一下,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行動不便,去的話會麻煩溫玉情,又猶豫了。
溫玉情卻沒有等木靈雪的回答,直接向床邊跨了一步,彎腰抱起了木靈雪。然後把她放在輪椅上,這一系列動作極快,直到木靈雪被溫玉情推出房外,木靈雪才反應過來,他真要帶她一起出去。
鄉間的田野充滿生機勃勃的氣息。果然出來走走,木靈雪覺得心情都舒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