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溫玉情擡頭看了一眼木靈雪毫不猶豫的回答。
木靈雪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這麼幹脆,心中又有了隐隐的感動。她擡手去撫摸溫玉情左臉上的面具,溫聲問道:“你這傷是如何來的?”
木靈雪明顯感覺到溫玉情渾身僵了一下,接着是許久的沉默,就在木靈雪以為溫玉情不會回答她的問題時。
溫玉情突然嘴角上揚,笑着問道:“你這是在關心我麼?”
木靈雪臉色微紅,嘴上卻否認: “才不是呢,不想說就算了!”
溫玉情把點心放在桌子上,燭光的閃爍下,臉有點陰晴不定。
木靈雪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管的太多了,這種傷害,他又怎會輕易說出口。
她連忙說道:“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剛好餓了,吃點點心吧。”
“你想聽嗎?”沙啞的聲音卻突然開口,語氣很鄭重其事,不是詢問,似乎是在确認。
過了一會等不到木靈雪的回答,他又鄭重的問了一遍,“你想聽嗎?”他的聲音不自覺有了微微的顫抖!
木靈雪突然意識到這個事情對于溫玉情來說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對她敞開自己的心扉,意味着自己要走進他的過去,走進他的生命裡。
“想!我想聽!”木靈雪的聲音清脆,清清楚楚的回答道:“我想聽。”
“好!。。。。其實這場禍事是我自己招惹的。。。。”沙啞的聲音緩慢而低沉。
溫玉情是溫家大郎,石頭是溫家二郎。溫家不是有錢人家,但是也算家庭富足,家中幾畝良田,有幾個仆人幫工,日子過得溫馨。
溫玉情好一個翩翩玉公子,在鎮子上一家夫子家中學書,小有才名,是夫子的得意門生。夫子逢人便誇,這少年郎将來必定金榜題名。
溫玉情生的極為俊俏,加上才名遠揚,未到成親年紀已有絡繹不絕的媒人上門,旁敲側擊的試探着。
哪知溫玉情心氣極高,誰也瞧不上。直到李家媒人上門,李家與溫家祖上有不錯的交情,溫玉情的爹娘不好推辭,最終背着溫玉情與李家二小姐定了親。
偏偏是這樣一個人中麟兒,在一次散學的路上被山上突然冒出來的山匪劫了去。
溫玉情是半道失蹤,無人所見是誰帶走了他。溫家四處尋找甚至報了官仍然沒有音訊。直到半月之後,那山匪才托人給溫家帶信,贖金金額巨大。
溫家為救溫玉情,變賣家中所有家産,包括良田仆人,四處籌集才勉強湊夠,從此溫家家道中落。溫玉情被溫家人接回溫家,卻落下殘疾,從次人中龍鳳變成了性格怪異的殘疾。這是人人所知的事情。但溫玉情心中還有不為人所知的那一部分。
那是幾年前溫玉情為增長閱曆去過一次京都,在京都從一個山匪手中救下一個少女。這個山匪就是後來擄走溫玉情的悍匪。
那山匪是常年盤踞在深山的悍匪,以打劫官道路過的商旅為生計,連官府多次圍剿都沒有成效。本來這波悍匪是很少下山擾民,官府對他們也是無計可施,偏偏溫玉情在京都招惹了他們二當家。
那次山匪二當家喬裝去京都晃蕩,郊外遇上一個漂亮女子,忍不住想調戲一番。剛巧溫玉情路過,年少氣盛的少年郎自然是忍不住拔刀相助。溫玉情武功不弱,當場把那土匪二當家打的落荒而逃,從此結下了這梁子。
後來,那二當家報複溫玉情,直接大聽到了溫玉情的家底身世,直接狂奔千裡,帶人把他從鎮子上撸走。溫玉情在土匪山寨裡受盡欺辱。
說到這裡,溫玉情的聲音嘶啞,而且有點微微顫抖:“短短半月,我卻受盡欺辱。他們把我關進狗籠子裡。每日食物都是殘羹剩渣,直接倒在地上。剛開始我還一身骨氣,不願食嗟來之食。可是幾日之後,我受不住了,我就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用手去抓哪些殘渣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