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陰州大學對外的訃告,前任校董姜采曳于九年前因病去世。姜采曳作為姜家獨女,從去世的父親手裡接管陰州大學不到兩年就離世,死時還十分年輕,不到三十歲。
至于她究竟得的什麼病,陰大校園論壇裡已經畢業的校友們紛紛回憶記錄,當時姜校董因獨子離世,日漸消瘦,最後得了不治之症,死在姜家别墅,屍體被蓋着白布拉走。
姜采曳的丈夫,陰大現任校董馮磊不久後推平了這棟别墅,這才有了陰大四大異聞之三沒窗教學樓的傳聞。
如果這段監控視頻是真的,那姜采曳其實是跳樓而死的。不,确切的說,她隻是跳了樓,至于死沒死,尚不能定論。
陰州大學訃告是假的?人們的記憶呢?是姜采曳的屍體真的被找到?還是有人李代桃僵,欺騙衆人?抑或是發生了集體失憶,對應熱搜熱評的那句,“九年前發生過一模一樣的事,你們全都忘了嗎”?
顧野蔓和黎靖川看向小白狗,又對視了一眼。
“出去吧。”
“嗯。”
***
小木屋外,軍部的十名便衣軍人整齊地站成兩排,見顧野蔓出來了,列隊高呼:
“嫂子好!”
顧野蔓昂頭挺胸,高冷地從他們面前走過。
隻有緊摳住袖子的手指,洩露了她的内心。想到剛剛這群人就站在外面,聽到她和黎靖川在屋内“收看”小電影的聲音,腳趾忍不住蜷縮,想要摳出個三室一廳來。
她瞪了身側黎靖川一眼,轉頭對大家道:“好好工作。”
“是。”衆人齊聲道。
顧野蔓改主意了,現在能摳個四室一廳出來。她加快腳步,匆匆離去。
“隊長,嫂子長得真漂亮。”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女孩。”
“性格也好,明事理沒追問隊長工作的事。”
部下們七嘴八舌地議論。
“隊長真有福氣。”
黎靖川看着顧野蔓的背影,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癡癡的笑容。
部下們都看不下去了。
“隊長虐狗。咱們這些單身狗可怎麼辦呀。”
“咳咳。”黎靖川故作嚴肅清了清嗓子,“好好工作,去辦正事。”
***
黎靖川帶着部下回到後山。
顧野蔓通過視界,終于看清了後山的廬山真面目。
原來她之前看到的那些軍部的人,隻是最外圍的崗哨。黎靖川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就開始四處巡察,經過三重崗哨,來到了一個山洞前。
山洞外站了數十個人。和前三重崗哨不同的是,這些人對黎靖川的态度很冷漠,不像軍部的人對黎靖川态度那麼恭敬。這些人要麼不是軍部的人,要麼就是級别比黎靖川更高。
黎靖川和這些人并未交談,正打算轉身離開。
一支冰箭朝他襲來。
黎靖川微微側身躲過。
“黎少校,切磋兩下?”
“抱歉,還有任務在身,不方便。”黎靖川冷淡地拒絕,看也沒看那人,轉身離開。
剛才襲擊黎靖川的,是異能者。顧野蔓這才意識到,守在山洞外的,或許是特案局的人?
對了,黎靖川說過軍部和特案局正在後山聯合執行一項絕密任務。看樣子,軍部是負責守在外圍,最核心的區域,由特案局負責看守,黎靖川無法進入。
也就是說,她即使通過視界,也無法看清後山核心區域内、特案局到底是在幹什麼。
罷了,看在同窗一場的份兒上,她已經多管閑事,确認了張音和其他消失的同學都沒事。其他的,她也不想管那麼多。
無論是後山的秘密,還是姜采曳,她都不打算管。
原因無他,兩個字,麻煩。
***
顧野蔓去了趟學生會宣傳部,找到秦銘。
“秦副部長,小白狗還在你那裡吧?”
“肯定在啊。”秦銘拍胸脯道,“我剛出去又給它買點兒好吃的。走,一起看看它去。”
兩人來到宣傳部的生活隔間,秦銘雙目蓦地睜大。
“我狗呢?”他不可思議瞪着空蕩蕩的狗籠。
“沒錯,狗呢?”顧野蔓問。
“不是,顧野蔓,你相信我。我發誓,從你走後,我一直在這兒,連電影都沒去看。我怕狗販子發現它,就一直在這兒看着它,隔着籠子跟它玩兒,它一直在籠子裡。我就剛剛出去買狗糧離開了一小會兒。你看啊,這個生活隔間沒有窗戶,門是鎖的,鑰匙隻有我有,别人進不來。狗籠子也鎖得好好的。我那麼大一隻小白狗,怎麼就不見了呢?”
秦銘一頭霧水,想象力再豐富也無法解釋眼前的怪事。
顧野蔓略微估算了下,确實奇怪。按照秦銘所說,她走後,小白狗還在籠子裡待了一段時間,應該來不及跟着她一起進入後山。
那麼,引她去監控室的小白狗,難道是另外一隻?她臉盲症又犯了?
可那隻狗額頭上也有一撮灰毛,她應該沒認錯。
所以,小白狗到底是怎麼離開鎖死的籠子和房間的?又怎麼瞬間出現在了後山?
有點兒意思。
***
接下來的五天軍訓,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