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曳繼續道:“十七年前,顧破先生和另一位先生以‘無間遊輪代理人’的身份來到姜家,代表他們的委托人,請我父親出山。”
“無間遊輪代理人?”
“無間遊輪,相傳是一艘行駛于公海的巨大遊輪,遊輪上彙聚了夏别兩國的能人異士,包括許多被特案局通緝的異能者。作為不受任何國家法律約束的法外之地,無間遊輪實際是個巨大的交易場。
傳說什麼買賣都能在那裡促成,隻要出得起價錢,無間遊輪可以滿足任何人的任何心願。‘無間遊輪代理人’,便是無間遊輪上的掮客,專門負責促成各式各樣的買賣,也接受委托,替一些不便于親自出面的大人物辦事,從中收取高額的代理費。”
顧野蔓皺眉。高額的代理費?顧破雖窮,但不至于窮到要靠賺代理費為生。更有可能,他不願洩露神尊身份,不親自出面的話又請不起代理人,隻能謊稱自己是代理人,而他背後那個不便露臉的委托人,實際就是他自己。
“顧破他,我是說我爸的委托人,請姜老先生出山去做什麼?”
“顧破先生的委托人已經拿到了完整玉鑰,需要我父親引路,帶其去尋找‘門’。那之後,父親便離家,數月後才被人送回來。回來時父親受了很重的傷,問他發生什麼事,他說不出話,隻是搖頭。後來養好了身體,他卻失去了那一段的記憶。至于‘玉鑰’和‘門’究竟是什麼,我不知道,也沒見過,按照父親所說,當姜家傳人見到玉鑰的那一刻,自能感應分辨真僞。”
“十七年前的事,姜校董還記得這麼清楚,一看見我,就知道當年來的人是我父親?”顧野蔓問出心中疑惑。
姜采曳面露尴尬,猶豫片刻道:“是因為,父親回來後雖然失去了那一段記憶,唯獨記得清楚,顧破先生在白京的酒樓宴請賓客,結果身上的錢不夠結賬,管我父親借了4000元。我當時年紀雖不大,對這件事卻印象深刻,第一眼看見顧小姐,就覺得容貌氣質都和當年的顧破先生很像。聽到顧小姐的名字,我更确定了他就是你的父親。顧破先生當年曾留下一張欠條,說他要是沒能還上錢,姜家未來可以找他的女兒顧野蔓要錢。”
“诶?”顧野蔓一驚。
顧破在白京請羅非成的那頓飯,總共4228元,他竟然一口氣管姜采曳父親借了4000元。也就是說他那會兒兜裡隻有228元。
不愧是他。窮就算了,專門給她挖坑。
顧野蔓心算了下,十七年前的4000元,算上利息,如今連本帶息得還2萬元不止。2萬元啊。她捧住胸口,隻覺呼吸困難,好難受,心都在滴血!
“蔓蔓姐,你怎麼了?”姜曉磊擔心地問。
“錢——”她剛想說,錢她會想辦法慢慢還。
“必然不敢管顧小姐要錢。”姜采曳趕緊道,“顧小姐是我們姜家的大恩人。原本這件事,我并不想向你提起。可既然提起了,我也想知道當年父親到底為何會受傷。顧小姐是否知道?”
“那就好。”顧野蔓暗松了口氣,不用還錢就好,于是搖頭回答,“你問的問題,我也想知道答案。你剛才提到還有一個代理人,難道,玉鑰有兩個?”
“當時我還在上學,父親并沒有讓我參與他們的對話,這些細節我不确定。”姜采曳想了想,“但我覺得,顧破先生和另一個代理人,應該不是一起的。”
“你有另外那個代理人的聯系方式,或者知道他的姓名嗎?”
姜采曳搖頭。
“要怎樣,才能登上無間遊輪?”顧野蔓詢問。
“無間遊輪常年在公海漂泊,行蹤不定,除非有内部人員推介,否則無法上船。除了十七年前那次,我們姜家和無間遊輪并無聯系,沒有内部推介的渠道。”姜采曳看向她,“顧小姐既然也好奇,為什麼不直接去問顧破先生?”
“他死了。”顧野蔓神色如常回答。
姜采曳一驚:“抱歉。”
“不就是無間遊輪嘛?”姜曉磊拍胸脯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不管花多少錢,我一定幫蔓蔓姐查到無間遊輪的下落。”
“那就提前謝謝小姜總咯。”顧野蔓笑。
“其實,顧小姐既然加入了特案局,想要找到無間遊輪,應該不難。”
姜采曳一句話提醒了顧野蔓。
無間遊輪上既然藏着特案局的通緝犯,那麼特案局肯定會關注無間遊輪的消息。她現在隻是個特案組實習生,在特案局内部的等級還不夠高,但是苗淼組長,一定有權限查閱無間遊輪的相關信息。
***
夏别聯比在即,特案一組取消了所有外勤任務,成員相繼趕來陰州大學報到。
苗淼和四号是聯比開始前五天到的。
顧野蔓斥巨資200元,請組長和組員們一起吃了陰大的小食堂,以盡地主之誼。飯後,大家喝茶聊天,她試探着問:“組長,咱們以後,要不要上無間遊輪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