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磊你忘了，瞬移，隻是你對外界解釋你與小白之間連結的托詞。我有辦法到你那裡，不被任何空間監視察覺。”

***

衛生間裡。

“蔓蔓姐！”姜曉磊撲進了顧野蔓懷裡。

雖然之前一直能通過小白和她聯系，但直到看到她的人，觸碰到她的身體，他才徹底地安下心來，被滿滿的安全感包圍。強裝多時的堅強瞬間崩塌，他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四肢全然無力，癱在了顧野蔓身上。

顧野蔓此刻沒再易容，恢複了原本面貌。她承受着姜曉磊一米八大個兒的全身重量，雖有些吃不消，但還是耐着性子，一下下拍着他的後背，順便加了個音罩，不讓他的哭聲傳出去。

唉，過去這短短一個小時，信息量太大，看把孩子吓得。

終于，姜曉磊哭夠了，意識到自己出了大糗，趕緊退到一旁，面色通紅地問：“現在，咱們要去懲治壞人嗎？”

“先去找壞人的boss。”

***

當初水晶珠是自動嵌合進白金吊墜的，顧野蔓由此斷定，玉鑰碎片之間一定存在着某種感應，隻不過這種感應，需要在一定的距離範圍内。

她拿出耳釘，用中天神力，将耳釘的能量送至這棟建築的每一個角落。

找到了。這一片竟然真的是黎靖川的碎片。

一道金色防護罩将姜曉磊和小白包圍。

“你和小白不要離開金光的範圍，就沒任何人能夠傷到你們。”她囑咐，“我去去就回。”

***

顧野蔓循着耳釘的感應，來到了建築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樓梯呈螺旋式下降，越往下走，空氣越潮濕。她鼻翼微動，隐約聞到了一絲酒香。

眼前視野漸漸開闊，終于到地方了。

樓梯的盡處，立着個高大的身影。

黎靖川。

“你怎麼站在這裡？”她詫異問。

“因為他正面臨着一個世紀難題。”

地下室的正中，有一方泉眼，汩汩地向外冒着泉水。地下室裡的水汽便是由此而來。泉眼旁坐着個白發青年，周身散發濃烈詭族氣息，已完全被高階詭污染并且取代。高階詭替黎靖川回答了顧野蔓的問題，又饒有興緻地發問：

“要不然，你也聽聽這個難題。我無意間将融合了我能力的小片片，投進了這方泉眼中。奇妙的反應發生了，泉水竟變成了蘊含無比美妙幻境的毒酒，比你們世界裡最好的緻幻藥，更令人沉醉，難以自拔。

已知：我的能力千變萬化，當初也不記得用了哪一種，陰差陽錯導緻了這一種毒酒的産生。如果現在将小片片從泉眼中取出，那麼，就再也生産不出這種毒酒了。哦，你那個眼神，似乎覺得就該如此？”

高階詭笑眯眯地看向顧野蔓，一揚手。

周圍牆上的石門一扇接一扇地打開，每一扇石門後面，都是間囚室。上百間囚室裡，關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有人在哭，有人在笑，還有人在撞牆，高喊着“快給我酒”“求求給我酒”。

高階詭笑着開口：“又已知：這些被綁來的人牲，最少的都已喝了十杯酒，看到沒，就是那個可愛的有對酒窩的小女孩。其他的人，都喝了二十杯以上。哪怕幾分鐘喝不到這酒，他們都會痛苦得想要死去。問：你們該毀了這酒的源頭，讓這一百來人哀嚎着痛苦死去，避免更多的人被害？還是該乖乖地離開，當做沒來過此地？”

顧野蔓打量四周，并沒說話。

高階詭有些不滿，指向黎靖川：

“已知：他喝了我的酒，沒被我的幻境影響。又已知：他知道我的身份絲毫不懼，隻想着如何解救這些人牲。所以他很強大，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你們可以選擇離開，我不會阻攔。又又已知：如果你們對我下手，我就會拉着這些人牲，一起離開這醜陋的世間。問：他站在那裡好久，不知道怎麼選。美女，你怎麼選？”

“野蔓，不要輕舉妄動，我正在想辦法。”黎靖川傳音給她。

顧野蔓隐約聞到些血氣。

他受傷了？！

不對，這絲血氣極淡，應該隻是微微破了皮。他站在上風處，風可以将這絲若有似無的血氣，吹到泉眼那裡。

他是要讓泉眼裡的那枚玉鑰碎片認他為主，然後再嘗試找到解毒的辦法。

可惡，于情于理，她似乎隻能眼睜睜看着，最後一片碎片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作弊是要被懲罰的。”高階詭突然發難，黑色霧氣朝一旁囚室中的小女孩襲去。

金色的盾牌，擋住了黑氣。

高階詭面露慌色，正要跑路，卻被金色的牢籠困住，動彈不得。

黎靖川面露異色。這金色牢籠，似曾相識，與神界大比時中天神尊使用的困殺術，很像。神界與現世能量本質不同，他無法全然确認，這兩個金色牢籠的能量構成是否一緻。也就是說，野蔓她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