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說出來。我喜歡聽。”她笑着要求。

他松了口氣，動情道：“我愛你，野蔓。”

“我要你從今開始，每天早中晚三餐，每餐都要對我說一次愛我。不然我就不吃飯。”

他詫異她這是怎麼了，卻沒問出口。

“好。你喜歡，我可以時時刻刻對你講。”他許諾，“我愛你。”

“要是有一天，你把我忘了，你還會記得愛我的感覺嗎？”

“……會。”

“不記得也沒關系。靖川，我隻需要你記得一件事。哪怕你忘了我，哪怕你不愛我了。我都會一直愛你。”

顧野蔓眼圈微紅。

雅雅說黎靖川一旦詭化成功，成為詭族，靈魂雖然能保有自我意識，但會受到詭族血脈影響，徹底失去人類的情感。

可她不信，他會真的完全忘記他們之間的感情。所以從現在起，她會不斷地讓他對她表白，她自己也會不斷地，對他傾訴愛意。

這個過程據雅雅說，在詭族世界有個學名，叫做印刻。雅雅對印刻的研究不多，聽說效果因人而異，讓她不要抱太大希望。

顧野蔓還是要一試。哪怕最後失敗了，她也不後悔，至少她曾将對他的愛意，全部訴說出口，并且會永遠銘記于心。隻要她還記得，不放棄，就一定還有希望。

黎靖川并不知道，顧野蔓此刻的心中所想。

他感受到了她的難過與不舍，上前，将她擁入懷中。

顧野蔓無法回抱他，隻能将頭緊緊地靠在他胸口回應。

此刻，夫妻二人的想法一緻，都想就這樣到地久天長，将對方揉進骨髓，永不分離！

***

别國第七城邦，郊外。

一紅一藍兩道身影正在纏鬥。

紅色勁裝女子使鞭，每一鞭劈下，都猶如排山倒海，要将大地撕開。

淡藍衣裙的顧野蔓，浮半空中，身形飄逸，每每在鞭子落下之際，輕松躲開。終于，在紅色勁裝女子動作慢下來的一瞬，顧野蔓念頭微動，金色牢籠憑空出現，将紅色勁裝女子徹底困住，道道金光刺向被困的紅色勁裝女子。

“屬下又輸了。”紅色勁裝女子嘗試脫困不得後，幹淨利落，沖一旁的雅雅道。

金色牢籠和金光同時消失。

雅雅鼓了鼓掌：“很好，顧野蔓，這是你第二十六次勝過紅菁。紅菁在前來地球的詭族中，戰力能夠排進前十。短短二十天的時間，你現在對虛空之力的調動已經熟練了不少，煉體術也有進步。根據數據來看，你對空間方面虛空之力的運用，成功率已經達到95%以上。防禦方面，煉體術加上虛空之力，你也沒太大的問題，堅不可摧。

唯一就是，攻擊方面，你現在能夠調動的虛空之力，還不夠穩定，成功率僅有70%。不過沒關系，你才修煉了這麼短的時間。我有信心，再過一兩個月，你絕對能成為萬千世界中，不需要成為世界管理者，就能徹底掌控高維虛空之力的第一人。到時候，你打敗喬的幾率将大大提升。維護地球和平的使命，就靠你啦。我真的很喜歡這裡，不希望喬把它毀掉。”

雅雅笑了笑，露出一對令人熟悉的小酒窩。

顧野蔓緊繃了大半個月的心弦，也稍稍有所放松。

這段時間她确實對虛空之力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比如，她之前能夠自己或是帶景霖進入虛空作為逃跑手段，實際上表現出來的，就是瞬移術；這個世界上，瞬移術的本質，其實就是原地短暫地進入高維虛空，然後再從高維虛空去往目的地，就可以達到瞬發而至的效果。

以此類推，所有的術法，其本質都是在利用屬于高維的虛空之力。詭族的力量，也來自于高維。這也是為什麼，人類使用異能留下的異常能量波動，和詭的能量同出一源。

隻是，受世界規則限制，地球上的人類異能者們無法感悟到虛空的存在，必須通過前人總結好的規律，即法訣，來調用具體的術法。而且，并非所有人催動法訣都可以使用相應的術法。隻有擁有特殊血脈、傳承自遠古時期的隐世家族後代們，即所謂的世界管理者候選人，才能學會這些術法。

“我今天有點兒私事，就不繼續訓練了，休息一晚。”她對雅雅道。

今天是花息節，黎靖川說給她準備了禮物，晚上要陪她好好一起過節。

“好的。過節嘛。”雅雅一臉我懂的表情，“好好享受變成一家三口前，最後一次二人世界哦。”

“詭族沒有情感，也這麼八卦的嗎？”她忍不住問。

“八卦之心，衆生平等。”雅雅一本正經回答，“詭族也不例外。”

見雅雅仿佛回到了過去的可愛模樣，顧野蔓忍俊不禁的同時，心底升起了一絲隐秘的希望。

也許，情況沒她們想得那麼糟糕。

黎靖川的意志卓絕，堅持這麼久，已經到了詭化的最後階段。雖然偶有失控，但他一直保持着完整的人性。那麼，即使完成這最後一步，徹底詭化，她相信，他也一定能堅守住靈魂。隻要他的靈魂依舊是人類，就不可能徹底忘記一切情感。

她對他有信心。

突然，顧野蔓神情一變。

總長府，關押她的房間内，黎靖川去給她準備禮物還沒回來，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