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人敲門,你睡着了怎麼辦?”
“不是還有你嗎?”楚再困意來臨,打了個哈欠。
“……可是人家也會怕怕呢。”
五秒、十秒、二十秒……
沒有回答。
京右野終于抽身離開了後門,他倒要看看楚再是不是在裝睡。
濃密的睫毛覆蓋過泛紅的眼皮,胸膛随着呼吸輕輕起伏。看樣子,應該挺久沒休息好了。
“真睡着了?”京右野轉過身,坐在了椅子上。
“行吧。好好睡吧。”
嘀咕嘀咕哇——
安靜的黑夜裡,貓頭鷹的叫聲逐漸響起,透過幹淨如新的窗戶進入玩家們的房間,打破了安靜的房間。
忽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門縫裡傳來。不知過了幾分鐘,細瑣的響聲開始變得有規律。一步一步,沉悶又穩重。
楚再眼睛眯起一條縫隙,從這個視角剛好可以看到窗台以及窗外黝黑的夜景。不知從哪飛來的一隻貓頭鷹一動不動站在窗台,圓滾滾的眼球裡散發着深藍的幽光,死死盯着楚再。
忽然感覺到有種不祥的預感,楚再猛地閉上了雙眼。
砰-砰-砰-
那是高跟鞋踩在木制樓梯的聲音。
緊接着,聲音又沉悶變得清脆,也越來越清晰。看來,是已經到了三樓,因為三樓的地闆是瓷磚材質的,高跟鞋踩在上面正是此音質。
忽然,腳步聲戛然而止。
砰砰,敲門聲響起,但并不是楚再那間屋子,而是隔壁那個單人住的房間。
木門咯吱一響打開了,一陣嘀嘀咕咕的聲音響起。
雖然兩個房間緊挨着,但由于實在是有牆壁和門隔着,實在是聽不清隔壁在說什麼。
楚再再次迷開眼睛一條縫,剛才還在窗台上的貓頭鷹此時已不見了蹤迹。
“京右野?”楚再緩緩睜開雙眼,保持側睡的動作沒變,借着餘光看向周圍。
周圍依舊是那副整潔的模樣,椅子上也是空蕩蕩的,沒有人。
“京右野?”
沒有應答。
不會是在另一半床上吧。
雖然楚再不介意和其他男玩家睡在一個房間,但總覺得睡在一個床上還是有些不妥的。
畢竟睡在一張床上的正常關系要麼是情侶要麼是夫妻。
别多想了,兩個大男人又不會發生什麼。楚再自我安慰道。
雖然人類是擅長自愈的動物,但對于這種事,楚再無論自我勸說多少句,心裡總還是邁不過去這個坎。
得,這就是母胎solo的懲罰啊。
門外的嘀咕聲漸漸沒了蹤迹,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瓷磚上的聲音再次響起。
接下來,是單人房間對面那間屋子,也就是楊遼和楊三的房間。
這一次的敲門聲要比第一次的持久好一些,敲了足足有一分鐘也沒有人開門。
楚再側身翻了過來,面對天花闆。可餘光中并沒有看見身側有人,他呼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呼氣片刻之後,楚再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京右野人在哪?
門外的敲門聲依舊不緊不慢地響着。
楚再坐直了身子,眼睛重新看了一圈周圍。
除了他,根本沒有其他人。
就在這時,斜側方那間屋子開了門。楊三大大咧咧的聲音響起,由于他嗓門實在不小,從楚再所在的位置,幾乎能聽個大概。
“啊,鬼啊!唔唔唔!”
楊三的尖叫一瞬間變成了嗚咽聲,也該是被誰捂住了嘴。
楚再聽不清其他的聲響,在嗚咽聲響起之後便下了床。
下床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拉上窗簾,因為他總覺得這個窗台怪怪的。
窗簾沒有被拉上的時候,窗子正對着床,外面幽藍色光照徑直打在房間内,更具體一些,打在床頭上。
剛才楚再躺在上面的時候,總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渾身的不自在。
現在拉上了窗簾,避開了照進來的夜光,那種監視感也随之暗淡了下去。
霎時,走廊裡的嗚咽聲也沒了蹤迹。
腳步聲再次響起,直至停在了楚再房間門口。
楚再看向房門。
房門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除了上面的那個貓眼。
剛進入房間的時候,光線稍微亮堂一些,并沒有什麼不對勁。
可現在,房間内極其暗淡,貓眼竟發出了淡淡的熒光,讓楚再想起了剛才那隻站在窗台上一動不動的貓頭鷹。
就在這時,熟悉的敲門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