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居高臨下,看着坐在面前的祁昂露出了一個輕蔑的冷笑,拿出手機當着對方的面拉黑了微信,“别聯系了,也别再讓我看到你。”
她冷着臉戴好自己寬大的兜帽,踏着自己的厚底馬丁靴,好像荒野之中的一個女戰士,裙擺翻飛、大殺四方地走出了餐廳,連門口送客的服務生都被她的表情吓得憋回了那句“期待下次再來”。
祁昂神情淡淡地看着她離去,隻是眼神黑沉晦暗,良久才起身離開。
服務生覺得他比剛才那個姑娘可怕多了,但不得不壯着膽子上前,“先生,還沒有買單……”
祁昂:……
等他走出餐廳的時候,趕過來的曾文光已經開車在餐廳門口等着了,他一坐進車就迫不及待地問,“先生,怎麼樣,白小姐同意了嗎?”
祁昂閉着眼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讓你查的白延陸和白洋母親離婚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還沒有查到白洋母親虞海純本人所在,白延陸和虞海純是零四年六月離的婚,當時白小姐也才整整兩歲而已,在那之後,虞海純出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曾文光道。
祁昂睜開眼睛,“零四年六月?是在那件事之後兩個月的事情。”
“沒錯,本來我也以為是白延陸為了保護家人,所以才和虞海純離婚的,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也不會把隻有兩歲的女兒留在身邊,應該交給虞海純這個當媽的一起帶出國才對啊。”曾文光也想不明白。
祁昂蹙眉,“白洋的确和我以為的不一樣,我想着她叛逆愛玩,隻要許以自由,她應該會很樂意接受,但今天的情況來看……”顯然有比自由更觸動她的東西,或許就和她父母的婚姻有關。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曾文光問,“繼續想辦法和白小姐接觸嗎,會不會适得其反?”
祁昂從前袋裡拿出幾張紙,是警方案情記錄的複印件,每一張上面當事人那一欄裡都寫了白洋的名字,“當然要換一種方式,繼續找人盯着這邊,總會有機會的。”
白洋打車回了自己的房子,想到自己和祁昂攤牌了,人也删了,以後都不用再糾結應付了,就覺得心裡一陣輕松,于是便聯系了邱博,約了晚上一起去酒吧。
邱博飛快回複:【就等你這句話呢,我正好約了幾個圈内的朋友,地址發你了。】
白洋:【嗯,今晚我請客,不用客氣。】
晚上八點,她打車去了邱博說的酒吧。
一進門都不用她找,就知道對方在哪兒了,因為最裡面最大的環形卡座旁邊擺了兩張将近兩米高的易拉寶,上面正是今天她和邱博cos的虞姬和霸王。
“奧希!這兒!”邱博擡頭就看到了她,揮手招呼。
白洋走過去,卡座裡面已經坐了十一二個人,桌上擺着各種酒瓶,還開了兩瓶黑桃A香槟,散落着撲克牌。
她看了一眼易拉寶,發現她那張海報的角落裡居然不經意地拍到了祁昂,雖然面容模糊,但挺拔的身姿和氣質,還是讓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白洋默默用腳尖,把易拉寶換了個方向,這才坐下。
“今天終于見到奧希阿納本人了,我們都算是你的粉絲,這個易拉寶是我們特意加急做出來的。”對面一個穿着绾着雞毛頭的年輕姑娘笑着說。
其實這種學校招新的活動一般算是非公開的,除非coser自己同意,否則現場拍的照片是不會被高清打印成易拉寶擺出來的。
白洋和邱博因為本來就是朋友,所以兩人都在自己的微博發了合照。
這種不經同意就打印非公開活動的照片,還做成易拉寶的行為其實是很犯忌諱的,但白洋也沒有說什麼,淡淡點了點頭,舉了舉手中的啤酒。
邱博面露歉意地湊過來,“不好意思啊奧希,我就招呼了一聲,結果互相約,叫出來幾個不太熟的。”
“沒事兒,花錢能應付的人在我眼裡就跟看電視要開的會員卡一樣,根本不用在意。”白洋低聲道。
“你這話說的……好氣人啊!”邱博用肩膀撞了撞她,“求包|養。”
白洋淡笑了一聲,“嗯,姿色不錯,包了。”
邱博簡單介紹了一下,基本上都是邱博的coser朋友,有兩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士是她曾經參與古裝項目合作過的造型師和化妝師,還有兩個姑娘是跟着她朋友來的,剛才說話的那個就是其中一個。
白洋在圈内沒什麼朋友,和那幾個也隻是打過照面,簡單招呼了一下就基本上沒怎麼說話了,隻和邱博低頭交流。
“你那個相親對象呢,情況怎麼樣?”
“沒什麼特别的,不過就是個自以為是,把婚姻當交易,把女人當物品的渣男,已經拉黑了。”白洋喝了口剛上來的馬天尼。
“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