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升,海面上浪花翻滾。台階上,一位英俊的王子長身而立。他看到台階上的癞蛤嘛,蹙了蹙俊秀的眉頭。他招來了侍衛,嫌惡地指了指那隻醜陋的蟾蜍,然後邁着步子走開了。
侍衛拎起蟾蜍的一隻小腳,倒提着蟾蜍,把它抛到了海裡。
蛤嘛愛麗兒瞪着豆大的小眼睛,長滿疙瘩的臉上盡是難以置信。
柳森接住了将落到海裡的愛麗兒。
愛麗兒看看她,又看了看海底巫婆,悲憤地“呱”了一聲。
鬥篷人魚也遊了過來,戳了戳愛麗兒的肚皮,啧啧稱奇:“我剛才才想起來,這不是聖潔美麗的愛麗兒公主嗎——這些地位高級的皇室成員的愛好還真是千奇百怪啊。”
愛麗兒和鬥篷人魚小眼瞪大眼。
鬥篷人魚“哈”地笑了一聲。
柳森推開鬥篷人魚的臉,擋在愛麗兒身前,問:“你那裡有讓她恢複的魔藥嗎?”她看向海底巫婆。
海底巫婆支支吾吾:“這我可不能确定……”
柳森涼涼地看着她。
海底巫婆:“或許可以試一試……”
柳森提着她脖子上的海草繩子,不輕不重地“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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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森拎着海底巫婆回到了石塔。
氣勢洶洶。
鬥篷人魚趾高氣昂地跟在後邊。
守門的兩隻蟾蜍士兵眼觀鼻鼻觀心,圖一個眼不見為淨。
海底巫婆那麼強大都被抓了,它們又能怎麼樣呢。
柳森來到了海底巫婆那間放着大鍋的房間,随便騰空了一個架子,把□□愛麗兒放了上去,然後把海底巫婆捆到了那張高高的搖椅的椅背上。
柳森遊到了一個比較高的位置,居高臨下地睨着海底巫婆:“說吧,哪瓶是解藥。”
海底巫婆被柳森一連串的動作驚呆了,磕磕絆絆道:“……變成蟾蜍的藥是沒有現成的解藥的。”
柳森随手拿起一瓶粉紅色的魔藥,拔開塞子就要往海底巫婆嘴裡灌。
海底巫婆一邊拼命把頭往後靠,一邊大叫道:“那不是把人魚變成蟾蜍的藥!你給我喝了我也不會變成蟾蜍的!”
柳森陰恻恻地笑了:“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我告訴你!我告訴你哪瓶是真正的變出雙腿的藥!”海底巫婆掙紮道。
柳森動作一凝,看了一眼架子上的愛麗兒,道:“除非你能把愛麗兒公主變回來,不然,就算我知道到底是哪個藥也沒用。”
海底巫婆慘然一笑:“呵,你本來就是因為不相信我,所以才會直接把魔藥送給愛麗兒公主,讓她做你的試驗品。像你這種冷酷又殘忍的人,不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逼問出真正的魔藥的下落嗎?你真是太卑鄙了……”海底巫婆越說越覺得自己窺破了事實真相,甚至變得振振有辭起來。
“那你說,真正的魔藥在哪?”柳森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海底巫婆聽到柳森的聲音,頓時噤若寒蟬。她心有餘悸地盯着柳森手上的魔藥,恨不得馬上躲起來,把自己變成一隻緊閉的蚌。
柳森把海底巫婆從搖椅的椅背上放了下來,而後跟着海底巫婆來到了一個地方。
“這不是廚房嗎?”柳森危險地眯了眯眼睛。
然後就看到海底巫婆用身下短肥的觸手拼命指着一個方向。
是石頭櫥櫃。
一個個醬料瓶子你擠着我,我推着你,除了擺放得雜亂無章,瓶子裡的内容又多以粘稠的醬液為主外,看起來的确與魔藥瓶沒什麼區别。
柳森産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下一秒,海底巫婆的話就印證了她的猜想:
“最中間的那瓶藍色的醬兌上半瓶海水,就是你想要的那種把尾巴變成雙腿的藥了。”
柳森半信半疑。
“真的!我發誓這回說的絕對是真的!”海底巫婆不斷強調道,“否則就詛咒我變成一隻無法說話的□□……”
海底巫婆一邊說,一邊有黑色的煙霧從她觸手的底部升起。不一會兒,濃郁的黑煙包裹了海底巫婆。煙霧的縫隙之中,能窺見海底巫婆緊閉着的痛苦的眼睛。
“這是……”
“這是咒術。”是鬥篷人魚的聲音。
柳森偏過頭,略疑惑地看向他。
鬥篷人魚懶洋洋道:“她應該是被你吓怕了,擔心你不信任她,所以用這種方式來自證清白。”
語畢,狀似不經意地觀察了一下柳森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