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前幾日還答應了清貴妃用晚膳,若是辜負,恐怕……”
一提到那個名字,江照月心情就不好,那些後宮佳麗,家裡的勢力個個都不能小觑,不過現在她不用還像以前那麼憋屈了,不理會張百年的話,就要召宮人來換衣服。
“怎麼,你還有話說?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别以為朕不知道。”
她知道的是什麼啊?張百年趕緊回想了一下,和江樓月的見面應該沒有哪次走漏風聲把,難道是自己把她教會了?啧,以後還是要留一手,真教會了那她怎麼辦?
“朕今日自己算了一卦……”
江照月就等着張百年問,她也很給面子地捧場,聽到這個,江照月哈哈大笑,笑地前仰後合,和禮官規定的不露喜怒差了十萬八千裡。
“春和景明,波瀾不驚。”
張百年的确信,這是江照月自己編的,不過意思也差不多。
春天快到了,好日子也要來了,對吧。
在此之前,江樓月還在府裡和小徒弟鬥智鬥勇。
侯府的人上蹿下跳的,侯爺最心疼的小郡主出事了,場面那叫一個混亂。
“阿念,聽話!”
“不要。”
江樓月鮮少有這樣對謝念說話的時候,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啊,小徒兒生病了,還什麼都不聽,她也是氣急了。
江樓月就是後悔,非常後悔,萬分後悔,家裡的廚娘回家探親,也沒個人做飯,她興緻勃勃地下手,表面看上去還是很不錯的,不過能讓謝念都不吃的東西,想來也是很有一番實力的。
謝念躺在床上,額頭上是毛巾,這換季的時候最容易生病,她就是這樣病倒的,這倒是能解釋她上午那個稀裡糊塗的表白,看吧,果然還是腦子燒糊了。
如果謝念隻是不吃飯,江樓月還不會這麼生氣,可她連藥也不喝,給糖也沒用。江樓月急得要死,這些年隻知道在邊關打仗,常見的跌打損傷知道怎麼處理,就是這藥理,怎麼也沒想到去琢磨一二,看到小徒兒難受成這樣,心裡也不是一番滋味。
“阿念,把這藥喝了,師父什麼都答應你,好嗎?”
人沒反應,看來是沒聽到,江樓月皺眉,這藥也不肯吃,怎麼辦才好呢?
江樓月早就往宮裡遞牌子了,要走了幾個醫師,也不知是什麼情況,人來地這麼慢。肺腑裡有一團火在四處亂竄,江樓月平複了一下,打算去門口看看,要是還沒見到人影,她就親自去把人帶過來。
沒走成,謝念拉住了她。
生病的人都沒什麼力氣,這個力度江樓月動一動就能解開,可是她沒有,她站住了,她覺得,如果她不聽完這句話,可能會後悔?
“真的什麼都可以嗎?”
有松動的邊緣?江樓月忙坐到床邊,謝念渾身沒力氣,眼睛像隔着一層霧,精氣神沒有以往足。江樓月剛把藥碗遞給她,謝念不僅喝完了,還一滴不剩,特意把碗倒過來,示意自己真的喝完了,她說話的聲音也小。江樓月湊近的時候還在喋喋不休:
“想要什麼?北梧的大弓?還是百越的寶石?江南的茶葉也很不錯,阿念你……”
這些都很不錯,如果阿念想要别的話,她也不是沒法弄來。
就那一瞬間,江樓月再也說不出話了。
唇上一片濕熱,還帶着苦澀的藥味,是江樓月最不喜歡的,眼前是小徒兒放大的臉,近到眼睫毛都是根根分明。
她們這是在做什麼?!接吻嗎?!!
江樓月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謝念,她擦着自己的嘴唇,看到上邊的水迹,才相信剛剛真的發生了什麼,即使在這個情況下,她也沒有動謝念,而是反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為師不尊。
“師父!”
江樓月沒有回答,她剛剛沒收勁,臉上腫了一片,明日上朝應該有一堆的人要問東問西,不過她也不想去找藥膏,她沒那個心情。
她們這樣做,怎麼對得起師父?
江樓月自然而然地把罪責歸到了自己身上,她都不敢細想,是什麼樣的情感支配阿念,讓她做出這樣的行為。
管家帶着醫師進來,不明白裡邊的氛圍怎麼會這麼奇怪,江樓月不語,囑咐了一番,就出去了。
覆水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