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有點嫉妒。
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葉溪舟自認是個胸襟寬廣的人,好友對他人殷勤點怎麼了?那人還是她喜歡的呢。
這件事葉溪舟一直記到現在,想必她也沒有她說地那麼心大。
“師父的往事,還真是有趣。”
在那之後,葉溪舟又挑了幾個事情講,她記性好,各種細節都有,聽得謝念心酸,那樣鮮活的師父,隻有在記憶裡可以窺得一二了。
“經曆的事情多了,人也就成長了,自然不能和孩童相比。”
葉溪舟還記得,那會江樓月的臉上還有真實的笑意,中毒以後呢?她好像就沒見過了。
心裡郁悶,謝念也不想說話,她一直知道師父的過去精彩,可真知道,總是苦澀多一點。人就是這樣,不聽勸,事前好奇,事後後悔。葉溪舟看她臉色不好,好心跟她碰個杯,一杯酒愣是被她喝出了赴死的豪邁。碰撞聲音大得很,葉溪舟都快以為杯子碎了,對面的人卻還是這樣一杯一杯下肚,好像酒液灼燒的感覺是假的一樣。
“你看看,知道了反而不是好事,想忘掉嗎?我可以給你配副藥,保管藥到病除。”
“這不是病。”
謝念已經有了八九分醉意,聽到這個,還能奮起反駁,這絕對是她意志的功勞。葉溪舟剛想笑她,就感覺到周圍的不對,她不動聲色地坐到謝念旁邊,一杯一杯地灌她酒。
什麼人敢到侯府撒野?
葉溪舟能肯定,對方隻有一人,不過能躲過這麼多守衛,身手自不必說。真要打起來,顧及謝念,葉溪舟還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赢,不過帶着她逃跑還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那個人的目标是誰?江樓月?還是謝念。
“來,再喝點。”
趕緊把謝念灌醉,把她扶回房間,她就可以放開手腳了。葉溪舟此刻無比慶幸讓飛白跟了過來,她們兩個人的話,還有一點勝算,就是不知道這麼多年,她們的默契還在不在。
來了!
出乎意料,那人射了一箭,就跑了。不用葉溪舟說,飛白已經去了。葉溪舟把爛醉的謝念打橫抱起,交給侍女處理,她則走到江樓月的房前,決定在這裡看一晚。
那個人甚至連守衛都沒驚動,葉溪舟不知道她的功夫有多深,也知道大概率打不過,不過這樣就更不能留江樓月一個人,她放心不下。
環視着無人的地方,葉溪舟歎了一口氣。
希望今晚是個平安夜。
葉溪舟突兀地想,若是飛白折在那裡了,自己不就是最後一個記得她的人了嗎?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飛白不會死,飛白也不能死。
就算是叛徒,也有活着的機會,更别說她已經活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一會。
葉溪舟苦笑,她都把自己害成這個地步了,自己居然還想着她,真是沒救了。以前葉溪舟還嘲笑江樓月,等自己到了這一步,方才明白“情字蝕骨”,不過已經無用了。
她早就過了那個年紀了,不會為了那點東西,再付出自己的全部了。
“事情沒成?”
本就是一時興起的東西,江照月也沒指望她們成功,不過那麼多人被解決地隻有一個人,還是太誇張了點。
“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是。”
如果葉溪舟在的話,一定會驚訝。在下邊跪着的赫然是飛白,而她臉上的恭敬和順從,是葉溪舟從未見過的。
“飛白,你的意思是,連你也沒有成功嗎?”
江照月這話很危險,飛白能明顯感覺到,她要是回答地不好,下一秒就要去喂魚,禦花園裡的魚還能再多吃一頓。
“屬下無能,請主子……”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旁人扼住了喉嚨。江照月當然不用親自動手,她是誰?她是皇帝,有的是人給她做事。飛白閉上了眼睛,自從上次脫離任務被發現,她就一直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那麼悲壯做什麼?睜開眼睛,笑一個?”
江照月的聲音好聽,卻是如入煉獄。飛白能感受到,那個人馬上要卸掉自己的下巴,江照月又改主意了,她覺得,這樣不是她想要的。
“朕記得,你喜歡葉溪舟?”
飛白剛要否認,脖子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她沒法搖頭,不過也沒有點頭。江照月沒有看她的表情,自顧自地說到:
“你去幫朕辦一件事。”
事成之後,你我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