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為什麼要說又?難道這樣的混戰不止一次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林璃月腦袋中冒出很多很多疑問,卻不知道要去問誰。
綠光漸漸散去,被紅光包裹的男子漸漸隐去法力。一個身形高挑的男子右手持劍向她走來,血從頭流到腳,走過的地方留下兩行深深的血印。
一個人的身上可以有那麼多血嗎?但不是他的又會是誰的呢,那些邪靈惡鬼又不會流血。
林璃月向那血人奔去,還沒跑到,眼睜睜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在眼前向地面墜下。
“子夜~”林璃月搖晃着滿身是傷,被泡在血水裡的男子,哽咽着一遍遍呼喊着他的名字。
忽然,鬼哭狼嚎的聲音再一次在林間響起,看來是新一輪的攻擊。林璃月使勁拖着地上的男子卻紋絲不動,轉頭向夜輕伶喊道:“快!快來幫我呀!”
夜輕伶帶着幾個狼面具侍衛立馬跑上前,不過她們不是來幫忙的,一把把林璃月架起往旁邊樹洞拖去。
林璃月看着地上不得動彈的男子被新一波的邪靈惡鬼們淹沒,掙紮着想要跑過去,無奈手中的“飛天”已被夜輕伶奪去,敵不過架住她的狼面具侍衛。
被拉入樹洞的林璃月聽着外面的歡呼聲,腦海中不斷浮現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子夜,指尖靈力乍起,向着夜輕伶襲去,手法幹淨利落,饒是夜輕伶這樣的夜魑高手也有些措手不及,又不好真的回擊,隻好東躲西藏,“林姑娘,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聽你說?我現在就替子夜清理你們這幫叛徒?”林璃月聲音清冷得像換了一個人,眼神充滿殺意的盯着到處躲避的夜輕伶。
忽然,腦後一陣劇痛,手腳發軟,眼前的一切變的模糊,最後沒有知覺的倒地而去。
恍惚間隻聽到夜輕伶的喊叫聲:“要死啦,你怎麼敢~”
林璃月心道:“你們怎麼不敢,連宗主都敢背叛,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然後徹底失去意識。
再次睜開眼,林璃月被不知被什麼法寶牢牢捆住,整個人動彈不得。
“啊呀,我的林姑娘啊,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疼?”看到睜開眼的林璃月,夜輕伶趕快上前關心。
“呸,你們這些膽小鬼,臭叛徒,快點放開我!”林璃月本能的想站起來,忘了被捆住手腳,一個失重,整個人倒在地上扭動。
還好樹洞裡都是厚厚松軟的落葉,摔下去也不會怎麼樣。
夜輕伶和身後的狼面具侍衛連忙上來把林璃月扶起來坐好,“啊喲,我的林姑娘呀,你要是有什麼閃失,可沒法跟夜宗主交待。”
“呸,你們現在都是叛徒了,還需要交待什麼呀?你們有本事把我滅口,不然本姑娘要是出去了,第一個饒不了你!”林璃月奮力的扭動着身體,滿臉憤怒的罵着夜輕伶。
這時,外面一連串撕裂的聲音,伴随着低沉嘶吼聲,林璃月使勁想往外看,卻被狼面具侍衛遮擋的嚴嚴實實。
夜輕伶往外探頭看了下外面的局勢,眼神顯得有些緊張,随後外面又安靜了,什麼都聽不到。
“子夜!子夜!你聽得到我聲音嗎?你怎麼樣!”林璃月着急的對着外面吼叫着,指尖升起靈力想要把繩子暴力扯斷,卻适得其反,這繩子越栓越緊。
頓時,林璃月感覺血液不能流通,張着嘴大口呼吸。
“啊呀,我的林姑娘呀,你别動,我幫你把繩子解開,”夜輕伶發現林璃月小臉漲紅,手忙腳亂的把繩子解開。
重獲自由的林璃月立馬祭出“飛天”,灌入大量靈力在其中,深吸一口氣,躲過狼面具侍衛的阻攔,飛身而出。
外面黑乎乎一片死寂。月光從黑林樹葉上投下斑斑點點的亮光,已然不見剛才的邪靈惡鬼,那團紅光也消失不見。
林璃月借着“飛天”上的光芒四處尋找着那個高大修長的身影。
夜輕伶與狼面具侍衛跟随着出來加入尋找的隊伍,林璃月也顧不得他們到底是不是叛徒,到底要對子夜怎麼樣,眼下之急是先找到子夜。
林璃月舉着“飛天”蹲在地上查看着血迹,看着看着開始哽咽,這些血迹到處都是,新鮮的覆蓋着已經幹涸的,根本看不出來通向哪裡。
這時手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對,還有手镯。擦了擦眼淚,林璃月用靈力按住手镯說道:“子夜,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說罷把手镯貼近耳邊,等了一會,還是一片寂靜。
還是不放棄的對着手镯再說了幾次,還是沒有回應。
刺鼻的血腥味鑽入鼻腔,看着地上血淋淋的血迹,手镯安靜的沒有回應,想起剛才滿身是血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身軀,林璃月實在繃不住了,跪坐在地上開始哇哇大哭。
怎麼辦,子夜不會真的~~~随即又甩甩頭,不會的不會的,他修為那麼高,法力那麼強,不會有事的,他一定還在這片黑樹林的某個地方等我去救他。
想到這,林璃月擦了擦眼淚吸了吸鼻子,又站起來繼續尋找。
黑夜中,一點點熒光不知從哪裡飛來,圍繞着林璃月越聚越多。
如果不是現在這般情景,真是極美、極浪漫的景色。看着眼前這些忽閃忽閃的螢火蟲好似連成一條線,想要帶她去向哪裡。
沒有想太多,順着這些熒光在黑樹林裡彎彎繞了一段路,借着點點熒光以及“飛天”的靈光,終于在熒光的盡頭看到地上躺着一具黑乎乎的軀體,正在微弱的發出絲絲呻吟聲。
“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