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扶蘇,隰有荷華,這是蓮山莊原莊主的起名的原因,夏天時分,荷花綻放,滿塘清香,且美不勝收,淑女,請随我到這邊來。”
“民女章绮蘭,請問閣下怎麼稱呼?”
“我名賀昭兒,喚我昭兒就好。”話音剛落,就見從後殿闖出一輛烏鐵打造的南瓜馬車,正朝他們疾速駛來,章绮蘭面色大變,驚呼小心。
距離兩米時那馬車頹然轉變方向,空氣中還回蕩着句,“不好意思啊妹子!”
賀昭兒淡定地扶住章绮蘭,“莫慌,是機械院的學生在搞實驗,這種事情時常發生,你要習慣。”
章绮蘭:“啊...啊?!”
“阿姊,新入學的八位淑女都已經安排完畢,按照您的吩咐都在一個班。”窦婕坐在案前,将整理好的文書一一擺放整齊交與風邑瀾。
“學宮剛起步,正是多事的時候,辛苦你了。”風邑瀾看着窦婕,體貼道。
“謝阿姊關心,倒是您每日繁忙,需要多多休息。”
“得益于香池閣的宣傳我們有了一定生源,可後面還是需要口碑才能立得住,歇不了啊。”風邑瀾還是幹回了上輩子的老本行,負責起了院内的教學,以後世的目光審視這個時代,有許許多多不盡人意的地方,比如生産力的底下,風邑瀾隻能用最大的努力去改變。
于是用在香池閣賺得的錢,以及向長公主要來的宅子開辦了學宮,她相信,培養出的人才将會輸送到各個地方,最後遍地開花,帶動整個朝代的進步。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就好比現在,風邑瀾剛歇下,又該去上課。要知道,所有的知識根源在她自己,可憑一人實在乏力,擺在眼前的無非一條路,培養老師,這也是她招了八位有學識淑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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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祁策今日閑來無事在軍營拉練士兵,說是折沖府都尉,實在是給他挂個名罷了,核心的事物一律避着他,索性也不去讨沒趣,整日做表面功夫,一得空便着急幾個兄弟插科打诨,正巧今日回暖,便叫魏承澤和衛暄齡去冰河鑿洞打魚,雪林尋鹿打獵。
三人策馬出了城門,魏承澤勒馬喊道,“我知一處,冬日森雪覆蓋,常見稀奇靈物,最重要的是山路好走!”
于是三人一拍即合,直奔蓮花山。三人中季祁策最善騎射,他在外緣射殺了隻兔子,挂在了馬上,尋思着等捉到魚一齊烤着。
剛到山腳下便看到一行侍衛守在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前,不僅如此,往日人煙稀少的小路,竟然有三五成群的人一齊上山。
“這咋了這是,”魏承澤無措地望向身後的兄弟,見二人沒說話摸摸凍得通紅的鼻子,下馬攔住了個路人,問道,“小兄弟,今日這麼多人是有啥事?”
“你不知道啊?”夥計回頭望了望,“這些都是來合華學宮求學的啊,坊間都在說這教真東西呢!”
魏承澤蹙眉還沒思考出個什麼,就見那倆人已經先一步登山了,他連忙把馬拴好跟上,“你們聽說嗎?這開了個學宮,看着還挺招人,這大冷天的還這麼多人過來。”
衛瑄齡還是手藏袖子裡,渾身沒有骨頭似地走路也沒正形,“你要是好奇,不如咱們去拜訪拜訪,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招搖撞騙的無恥之輩。”
季祁策突然說了句,“旁邊有條小溪,我去試試運氣,你們先過去。”
見季祁策走了,魏承澤壞笑碰了碰衛暄齡,“怎麼最近季二都冷冰冰的,也不見他笑。”
“估計是犯相思病了吧,我勸你少惹他。”衛暄齡話裡有話地點他,偏偏魏承澤是個七竅玲珑卻少一根筋的,先熱鬧小直追着衛暄齡問内情,“季二是不是在雲滄留情,人家追到京都來了?”
衛暄齡‘啧’了一聲,嫌棄地推他,“你好聒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