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這樣想着,心安理得的将原本邁向餘慬鶴的腳步拐了彎。
見了許周圓滑全程的李念藝越想越奇怪,她到是有點想不明白了。
紀芸沒必要如此重視誰,就算她真是卧底,與其找個人來當卧底還不如在整頓一次學生會來得痛快,而且不阻住他們對話才能更好的套話吧。
嗯,當然最好不要再來一次。她已經受夠了走一步觸發八百個劇情的被動了。
她繼續擰着眉頭想着,感覺有什麼重要部分沒想通。
在有意瞥見那兩個人目光相撞的一刻,她愣住且呆滞,直到紀芸猜疑的看向她,李念藝怔愣,心裡忽然漫上稱得上驚世駭俗的想法,險些超過忍耐的阈值。
她好像明白了又不多。暗暗嘲笑自己,那應該死也不可能。
毫不知情的小同學也不吃飯,趴着腦袋睡了個昏天黑地,頭一次如此疲倦。明明當初昏迷幾天都能夠生龍活虎的出現在班級,結果敗給數學了。
紀芸沒叫醒她,她不是這裡的人,受不了也很正常。世界過于混亂了,睡眠有助于她的恢複和休整。她也不喜歡讓她有多累。
她拿起自己的外套輕緩地替她蓋上,睡的格外沉,沒有醒來的迹象。
晚自習後再來叫醒她,和值班老師提一嘴就好。活動的時間應該也夠她口中男主的行動了。
紀芸對此挺不滿意的,如果不是她說不走劇情第一次任務也失敗了這種言論來求着自己。她才不想放縱着許周與她接觸。
小同學要支付代價,許周那對苦命鴛鴦也要認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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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你比較特殊,所以那個人看中了你?并想利用你試探學生會的底線?”許周根據她給出的全部信息整合重複了一遍。
餘慬鶴面露嚴肅,落在遠處像在思索着下一句話怎麼說,才能不觸發規則。
“她還是很警惕的,我得到的信息不多,也不能說的太多。”她道,“沒事,我知道你們不信。”
“倒不是那個問題。”他狐疑的看看她,又看看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過的李念藝。
她接受到信息,緊接着問,“那你看不見規則是什麼原因?特殊在哪呢?這都有理由吧?”
她愣了愣,眨眨眼睛,顯得純良又真誠,“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說是因為我看到的規則不一樣,沒準是随機的,我來正好随機到我了。具體是靠什麼判斷她從沒同我說。”
餘慬鶴四處環顧,眼睛都看累了,揉揉眼緩解疲勞,疑惑且不解的問他們,“這麼直白真的沒事嗎?”剛才也是,一下就把她帶來,讓她直接說。
周圍空氣一滞,時間緩慢劃過,那兩人卻靜如一汪沉寂的死水。不知是不是那些拼湊出的答案得到認同,過了許久才突然歎氣,無奈般道:
“你隻知道現在絕對安全就行了,我們需要确認你的陣營。”
确定後就會說了,這是學生會須知之一。他在心中補充。
她神色微暗,不着痕迹的将角色繼續演繹下去,一切都按照紀芸的計劃走着。
好好好,你們這些人均心眼子八百的人才。
鬥吧,誰能鬥得過他們啊。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她道,聲音依舊很輕。
他擡手支起下巴,眉間微蹙。
許周也想不到要問什麼,既然她說見到的規則不同,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做出對他們來說是緻命的行為,最後也能全身而退。
幹脆試試好了,就趁現在。
他如實說了這個想法。餘慬鶴聽後微怔,茫然了許多,落在他們眼裡卻更添幾分真實。
目前的舉動都和紀芸的預測對應上了,她預測出事件的全部過程,并立刻做好了規劃,同她分享應對方案。
周遭無比安靜,都在等着她的回答,那兩人靜靜的注視着她。
這其實是很危險的,規則不同,隻能說明紀芸對她有多麼重視,并不意味着當她觸及底線後仍會存活。
餘慬鶴冷汗直往外冒,心中毛毛的一陣後怕。
該說幸好她投奔了反方嗎,不然到時候就真的要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她豁出去了,點頭答應無理的請求,“好,結束了差不多也能相信我。”
李念藝不可察覺地松了口氣,如果她是個好人就好了。
無論怎麼說,她都是自己來到這接觸的最多的人了,同學是‘那邊的人’。許周性子怪怪的,據說曾經出過事。
現在仍舊奇怪的要命,目光移動到他的身上,神色毫不掩飾那些對餘慬鶴的惡意。就好像他對她的警惕隻有一份無端的厭惡,無關她的陣營。
她有些擔心,目光露出絲絲憐憫和關照。也許可以找機會提醒一下對方,許周不是做隊友的最優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