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層薄如蟬翼卻又無法屏蔽的紗,已經融化在唇齒相依之間,短暫的隐藏了身形。也許當猜忌再次來臨,它又将暴露無遺。
但未來總是飄忽不定。孟何溫輕輕撫去對方唇邊的水痕,眸色中翻滾的是一種餘慬鶴看不透的情緒。
是啊...未來總是飄忽不定。
餘慬鶴拉扯着她的手臂,努力擡起頭想要再次去親吻那層‘紗’,孟何溫眼睛向下看着,看着對方急促熾熱的喘息,而後又俯下身去。
她們的關系從沒隔着紗,隔着的,從始至終都隻有對對方的懷疑與不信。
夜幕降臨,房間微暗,飯菜好像也已經涼了,因為餘慬鶴已經聞不到一開始那樣的飯香了。
親昵的動作隻能帶來傷口的牽連與疼痛。餘慬鶴緊抓她的手,本想開口說些什麼緩解一下,卻隻能從唇邊溢出一聲輕哼。
孟何溫形容不上她僵在臉上的表情,表達出一種很複雜很無奈的情緒,表情本身不好笑,可配上現在的氛圍她早就笑出了聲。
說實話她真的挺無助的。
她的臉色更加紅潤,也許是無措和懊惱導緻的,但孟何溫不在乎這些。于是便擡起手,這次伸向她的耳垂,有些發燙。
不過這樣的舉動也就意味着餘慬鶴沒有賭錯。她們曾是彼此的愛人,彼此心目中最珍視的人,她一開始斷掉的退路,唯一的選擇。
系統不願提及的第一個世界也好,短暫崩塌的第二個世界也罷。她下意識的覺得,她們之間一直都有着感情做基礎。
以至于首次看見對方,心中都會想起另一道貪婪的回音,引誘着選擇對方。
也許在為什麼會喜歡那個人的問題上,她們都隻能想起見到彼此眉眼的第一瞬間。
熟悉的氣息環繞着想要貼近,卻仍是遊離的那個夜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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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後又過了五個月,明天便是餘慬鶴的綜藝首秀。
她的傷好了許多,但還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疤痕。平時看并沒有大礙,但作為一名演員,手臂這種明顯的地方出現疤痕很有影響。
之前孟何溫替她接的劇本,因為受傷沒能試鏡也算告吹了。不過餘慬鶴倒是沒太所謂,隻是她還是覺得對方...嗯。
孟老師天生心善,将她連人帶盆移植到自家工作室當吉祥物了。
她放下手機,頁面靜止在某個超話内。眼睛一擡視線落在正在收拾文件的孟老師身上。
金絲邊的眼鏡顯的她向來清列的氣質多了幾分敗類之感。深色系的高領毛衣很搭她的風格,手指纖細有力。
孟老師倒是閑情逸緻,隻是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是有目的性帶着這樣的眼鏡的。明明前不久她無意間說過喜歡戴眼鏡,這一陣就頻繁了起來。
這可不像巧合。
餘慬鶴沒忍住,視線落到她身上就再也沒離開。心底又一次,可恥的心動了。
餘小貓擡起爪子蹭蹭嘴邊,什麼都沒有摸到,她暗自慶幸了下,幸好還是矜持的。
餘小貓:她好美...我行的端坐的正...腰好好抱的樣子...我是個好人...可是她看上去真的好好貼,我真的是個好人。
“要拍戲嗎?”
她突然出聲,吓了餘慬鶴一跳,她還以為對着人家犯花癡被發現了。回過神才明白她并不知情,視線甚至都沒移到她的身邊。
“拍攝完綜藝再接新戲。”她說,“可以嗎?”
“好,聽你的。”孟何溫輕輕笑道,聲音傳到她耳邊讓她紅了臉。
“那綜藝結束後陪我拍些廣告吧。小夏感冒了,麻煩你照顧照顧我。”
“當然,榮幸之至。”她悄悄舉起手機,屏幕上的畫面已經切換到相機,手指輕觸,畫面恰好定格在對方輕笑着回頭那一幕畫面。
餘慬鶴見自己被發現了,也不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舉起手機來了幾個連拍。一邊拍一邊和她聊家常。
“宿歡茂最近找你了嗎?”她不動聲色的觀察孟何溫的神色。
“吃醋了嗎?”她回眸無奈般的沖她露出一個笑容,“需不需要我今晚仔細解釋一下?”
“誰吃醋了?我沒有!”餘慬鶴差一點就要跳起來,“再說了為什麼一定要晚上。”
雖然幾個月前她主動破了一點冰,幾個月内兩人也是彼此遷就,不說全破了,起碼得有三分之二的冰融化,另外三分之一隻差在确定關系。
孟何溫點頭回應,但表情明顯寫着‘不信’兩個大字,餘慬鶴見她如此爪子瞬間握緊,但炸毛了一會兒,自己給順下去了。
“不逗你了。”她放下幾分文件,拿起另外一份,緩緩向她走去,語氣沒有那麼輕松,反而多了幾分複雜。
“他沒找我,你受傷過後他就再也沒來過了,我覺得奇怪就去查了查,你猜我發現什麼了?”
餘慬鶴捏捏旁邊的毛絨娃娃,眉眼垂下去看上去正在思考般,可她心中隻在腹诽。
發現什麼了...還能有什麼。宿歡茂被鐘藝佳告啦,不止私闖民宅和限制人身自由,他公司那點破事,還有養别的菟絲子鬧出的人命的事。
她前不久那麼——辛苦的找資料找證據,把被對方收買的人收買回來,花的可不隻有心思還有錢,找到的也不止一星半點。
他不打也得打,他想赢也必輸。
孟何溫見她思考半天也沒說話,以為她想不出,開口坦白,“被人告了,正打官司呢。”
“當然這跟我們就沒關系了。”她看着對方還低着腦袋,忽的伸出手拿走她的手機,想看看她剛才都拍了些什麼。
屏幕還亮着,但已經不是手機拍攝的界面或者相冊内的界面。
餘慬鶴試圖反抗,但她動作實在是太快。她隻能僵着身子,面上挂着破碎尴尬的表情看她的表情也逐漸走向不解。
“我看看...新晉小花和當紅影後修仙師徒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