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仙子!多謝!”
下方的街道傳來幾聲呼喊,錦逐鄉低頭看過去,是一群身着統一法袍的修士,領頭的那位正在向她揮手,他們看樣子是剛趕到這裡,正在疏散附近的人。
錦逐鄉看向這些人,本想說些什麼注意安全的場面話,但話到嘴邊也沒想好倒底要不要說,畢竟她隻是順手,到最後,她隻是對着喊話的人點了點頭,就飛回了仙舟。
“是宋靈真那丫頭?”錦逐鄉一進門,就聽見妖王的問話。
“是。”
錦逐鄉給出了肯定的回答,都到這份上了,再用什麼可能大概的詞語,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母王,你之前讓我準備的東西還沒有給她。”樊折寒歎了口氣。
“無妨,她定然有所準備。”
“隐雀宗那個?”溫則厲問道,她曾見過宋靈真幾面,對這孩子的印象還不錯。
“是她。”妖王點了點頭。
“也好,隐雀宗在宋廣峰手裡……呵。”溫則厲笑了笑,沒有多作評價,而是把話題換回到了雲外城之行上,“言歸正傳,明日去雲外城,到了地方我可以使點小手段來追蹤當年那些人的痕迹,不過我們七殺宗當年并未出戰,你們青胧野,似乎也沒有?”
“是要當年那些修士的遺物嗎?”錦逐鄉主動站了出來,“我有。”
這樣的機會,若是錯過了,很可能就再也沒有了。
溫則厲回過頭,與錦逐鄉的視線相交,淺淡的眉頭讓她的神情看不出太多變化:“看來諸位之中,有人是有所求了?”
“我會以大局為重的。”錦逐鄉并未回避她的目光,做出了自己的承諾。
盡管聽起來實在是像為了這一次機會,才胡亂做出的應答。
“無妨。”溫則厲的眉輕輕蹙了一下,她移開了視線,不再看向這個站在下位的白發修士。
妖王見溫則厲沒什麼意見,笑着開了口:“溫道友覺得沒問題就好,不過雲外城周圍如今被厄雪圍困,裡面的消息傳不出來,我的人也隻能探到外圍。再向裡,靈氣徹底凝滞,靈力恐怕是真的用一點沒一點了,這風險,我可是要提前說明白了。”
溫則厲面色無虞,語氣卻是加重了些:“樊留青,我今日既然來了,那邊的情況,我知道的不會比你少。”
言下之意,便是她有備而來,此行亦是不會後退,這番言論,也是讓她有些覺得被看不起了。
“那就拜托溫道友了。”樊留青見溫則厲有些微怒火,這才放心了下來。
“你不留一個嗎?”溫則厲想了想,問了這麼一句,周圍的小輩一時都沒聽懂她是在指什麼。
但樊留青知道。
錦逐鄉、樊折寒、樊折愚,這三人幾乎是樊留青選定的青胧野下一代,若她們身隕,青胧野未必會出問題,隻是下一任妖王或是接管青胧野的妖族,就未必還有狐族的份了。
妖王可沒有如此舍己為人的心懷,但如今,她卻突然放了手主動讓她們去涉險。
樊留青臉上笑意不減:“溫管事不也是親自來此了嗎?”
同樣的,溫則厲作為七殺宗總管事,也是帶着如同親子的學生來到了這裡,樊留青也不覺得她們是單純的心懷大義。
“也罷,如今的境況……若不願憑生死,又要如何破局。”溫則厲站起身來,“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不多留了,剩下的時間各位多做些準備,隔日辰時出發,莫要遲了耽擱大家時間。”
樊折寒的腦子轉得比較快,溫則厲剛一離開,他就想明白了溫則厲那句話到底問的什麼。
“母王,不如讓折愚留下來?”
樊留青否決了他的想法:“折愚有她的路要走,與青胧野無關。”
在她眼裡,既然樊折愚當年選擇了離開青胧野,随藥魔前往荊欄嶺,那她往後的生命,也沒必要和青胧野綁在一起。
況且,這趟雲外城之行,樊折愚會來,主要還是藥魔的授意。她若是随意插手,對樊折愚來說隻會變成麻煩。
溫則厲那樣說,隻不過是因在她這個外人眼中,樊折愚還算作是青胧野的妖罷了。
“那我們?”
“不必瞻前顧後,厄雪不解決,即使你我都活着也無用。不過還是要注意安全,莫要随便把自己折進去了。”
“嗯。”樊折寒悶悶地答了一聲。
樊留青并未繼續這個話題:“待你們出發,我和你秋姨回一趟晨晖澤,達洛州來的那些人,該敲打敲打了。”
不過這兩天的功夫,晨晖澤那邊又傳來消息,再一次和那些人族修士發生了沖突,大有愈演愈烈的勢頭。
靈獸獵人不認妖與人合作時定下的契約,如今還在肆意捕獵妖族馴化為所謂靈獸。但這也不過是揣着明白裝糊塗,這群人私底下和不少人族宗門都有賬面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