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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婆娘，做啥子嘛？”

紅塵客大驚。

坊主翻他個白眼：“我和娃娃們談了賣賣。”

紅塵客道：“娃娃們？”

坊主道：“在你身後。”

紅塵客回身，隻見路苗瓜兮兮地握着元寶，書架旁邊，陳思源和陶晞對他揮手。

“你個賊娃娃，在茶坊沒講夠那些個酸詞酸語？還要跑到我家裡來講？”

陶晞眼眸彎着，笑得壞壞的：“我不講，以後都由您老來講。”

紅塵客疑道：“什麼？？？”

坊主三言兩語對他講明事情經過，并勒令自家老頭打明日起，無論是去天橋路口，還是茶樓酒肆，都務必講路苗的書，算是給書坊新品做推廣。

紅塵客不太樂意，但也不敢吱聲，氣哼哼端着搪瓷茶缸去看新品了。

細窄的月牙陷進雲團，天空黑壓壓，像被浸滿墨汁的幕布。

陳思源和陶晞挑選完話本，三人怕季桓着急，打算先回如意酒樓吃飯，吃完再去給奶奶買衣裳。

三人邊朝門外走，邊閑聊:

陳思源頗為遺憾道:“今天過得好生精彩，季公子若是知道，肯定會後悔沒跟着來，錯過咱們的表演。”

陶晞笑道:“大明星要是來了，可就輪不到咱們上台表演了。”

路苗點頭:“大明星可能還會搶戲，加戲，思源，你說對不對？”

陳思源教育兩個兄弟:“我奶奶說過，不可背後說人是非。”

陶晞挑眉:“那趕緊回去當面講。”

三人嬉笑開門，忽有一陣冷風撲面，緊接着，尖銳的破空聲響起。

烏黑短匕徑直射來，陶晞眼疾手快拉開陳思源。

短匕割斷一縷頭發，徑直釘進實木架子裡。

陶晞道：“刀刃處有方向符，明顯是沖咱們來的。”

定睛看去，短匕上挂着塊藍色布條，棉麻材質，繡着并不算精巧的桂花。

一瞬間，陳思源目呲欲裂：“奶奶！這是我奶奶的衣服！”

他沖過去拔出匕首，取下布條，布條上面橫着三個字：“明珠樓。”

路苗道：“楓霧城的中心塔樓。”

陳思源急道：“他們肯定是把我奶奶抓到那裡去了。”

說着就要飛奔出門。

陶晞拽住他：“我同你一起去。”

路苗撿起被勁氣掃落的眼鏡：“我也去。”

紅塵客本護在坊主身前，聽到三個孩子要去明珠樓，忙不疊道：“那塔樓是我們城主名下的産業，内有機關暗器無數……而且我們城主跟陽山龍氏沾親帶故。”

頓了頓，紅塵客繼續道：“想來，抓你奶奶的人肯定極其不好惹。”

陳思源握緊拳頭：“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

他又對陶晞和路苗道:“你們别去，回聖府請嚴格夫子。”

路苗道：“說什麼胡話，哪裡來得急！”

陶晞捶他一拳道：“别想着支開我們！”

說着調轉真元，催動輕身術，朝着楓霧城中心而去。

仿佛輕盈的燕兒，在雨天貼着瓦片疾飛，被雨珠洇濕了羽毛也渾不在意。

可惜，他們要去的地方并非燕兒的溫暖巢穴。

明珠塔樓尖聳入雲，塔頂明珠在暗夜裡高貴地閃着光，垂照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