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慎言。”
“大人聽着呢。”
“走了?”樂平公主道。
秦唯江颔首,“走了。”
藥童一見兩人,熱情迎上來,“二位是?”
樂平公主捂着嘴又咳了兩聲,“我想找秦大夫,聽聞他醫術高超,我,我想保胎。”
“裡面請,稍等一會,秦大夫正在為病人看病。”
“好,我們等一等,咳咳。”
秦唯江四處看了看,走到藥童身邊說了什麼,端着茶杯遞給樂平公主,“喝點水,一直咳,嗓子該難受了。”
樂平公主接過茶杯抿一口白水,“多謝。”
*
梁州城反倒豔陽高照,連續數日的炎熱叫人苦不堪言。
秦家飲子鋪的生意因禍得福,日漸高漲。
“店家,店家!”
于相宜手裡捏着鎏金的信,遞給揉芋圓的秦物華。
秦物華把分好的芋圓下鍋,盯着鍋中白紫的芋圓道:“什麼事?這麼急。”
于相宜喘氣,“店家,西域商人給您的信。”
什麼?秦物華蹙眉把勺子放到一邊,“相宜,你盯着點,芋圓浮上來加一小碗涼水再煮小半刻,勺子換一個。”
她在圍裙上擦幹淨手上的面粉,接過信撕開封口。
六月廿八,請秦物華到府中一叙。
阿齊茲阿瓦提留。
牛乳煮沸加入黃糖調味後冰鎮,放入晾好的芋圓,加入少量蜜豆和蜂蜜攪拌均勻,秦物華嘗上一口,味道醇厚,不愧是她花了大價錢重金購入的牛乳。
于相宜小聲問:“店家,你去不去啊?”
“我得去一趟,要不然嘉善的事情,怕是完不了。”秦物華同樣低聲回,“她最近怎麼樣?”
丁嘉善不願意再花錢搬地方,接受于相宜的邀請到她家暫住半月,等到租住的院子到期後再另找住處。
她在于相宜家住了好幾天,上工正常,不知道再于相宜家如何。
于相宜道:“一切都好,這幾天我纏着她陪我一塊睡,她睡得還挺香的。”
“有時候,還打呼呢。”
“于相宜,你又說我壞話。”
秦物華把信收進袖子,看着兩人打鬧,片刻後她道:“我有點事,寫完價錢就回去了。”
“你們記得把芋圓蜜豆牛乳放進桶中,放涼,不然容易壞。”
“好。”
“好。”
秦物華換了一身重色的藍衫,把匕首藏在腰間,準備赴宴。
守門的小厮接過請帖查驗後恭維道:“秦姑娘可是我家主人的貴客,快請進吧。”
他不忘低聲囑咐,“姑娘若是不想去就走,不然就會。”
他能冒着被辭的風險說出這番話,秦物華心中一暖,感激不盡,抱手行禮道:“多謝,不過我可以自保。”
小厮隻能放她進去,搖搖頭看着姑娘誤入歧途。
“您是哪位貴客?”
來人把請帖遞過去,“臨城經商,特來拜賀。”
“快快有請。”
秦物華進去就有侍女帶路,她步子動得慢,目的是記住院子裡七拐八拐的路,免得逃跑的時候連路都找不清。
“還要走多久?”
“回姑娘,還有半刻就到了。”侍女低眉順眼回,發上的銀簪蝴蝶振翅欲飛。
不像是尋常侍女戴得起的啊,看來這西域商人府中的月銀發得還挺多。秦物華慢吞吞想着。
粉衣侍女走到一半,藍衣侍女就替過她,瞪她一眼,轉過身又滿面笑意對秦物華道:“姑娘好,我們主子等着您呢。”
秦物華提起唇角勾出笑,“有勞。”
又一段七拐八拐的路,秦物華都快記蒙圈了,終于到了擺宴席的廳堂。
阿齊茲阿瓦提漢話流暢,除卻一雙碧藍的雙眼和模辯的臉龐,幾乎與漢人無異。
“秦姑娘可真是閉月羞花啊。”
秦物華一曬,想着若不是丁嘉善她都懶得走這一遭,“謬贊。”
“秦姑娘的經商事迹,我阿齊茲阿瓦提可常聽說,真是一絕。”
“您的飲子鋪可是名滿梁洲城啊。”
秦物華覺得無聊了,強打起精神回:“謬贊謬贊,你也是。”
“唉,我隻能做些買賣租賃的買賣,哪有您掙得多啊。”
有話不直說,屎拉的不多。秦物華面帶笑意:“不如您。”手段狠毒。
阿齊茲阿瓦提道:“還有您搶我小妾一事,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