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訂了一批,換了一家人。”李意濃道。
“等等吧,我把戰書帶回去了,你們照舊就好。”
“店家慢走。”
“慢走。”
李意濃目送着秦物華遠去,轉頭對小五道:“小五,你近幾日多看着點,有沒有形迹可疑的人來店裡。”
“是!”
秦物華撕開赫然寫着‘戰書’兩個大字的封口,裡面隻有一張紙,寫着約戰日期和約戰地點,字迹歪歪扭扭,比之七歲小兒不如。
其餘的什麼都沒寫。
秦物華特意把整張紙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确定真的什麼都沒了,才收回去。
神經病吧這人。
一個滿身肉香,整個人像是剛吃完鮮肉馬蹄包子的人和秦物華擦身而過。
秦物華鼻尖一動,朝着那人望去,“好香啊,用了花椒、大料、蔥姜水?”
那人似乎聽到了秦物華的喃喃自語,轉過頭看她一眼,很快轉過身去。
秦物華眨眨眼,“還有香葉。”
也是綠色的眼睛,和薛瑤華一樣。
秦物華回到家,秦東流正和小天放風筝玩,白景春眉頭舒展,旁邊立着位端茶倒水的黑漆漆。
“白姨,這位是?”
白景春放下茶盞,“這位啊,這位是誰呢?”
“是叫小七,小八?還是叫小花,小草?”
黑漆漆全身上下一身黑,面上蒙着黑布,隻露出一雙琥珀似的鷹眼,接受白景春所有的稱謂。
白景春踢他一腳,踢到他小腿上,“你說,你是我的誰?”
暗衛不得不開口了,若是在不開口,白景春又要想其他磋磨人的法子,倒不會疼,隻是格外難忍,“甲一,陛下派來保護白姑娘的。”
白景春笑眯眯伸手戳一下甲一腰間,“哦?”
甲一刷一下就不見了。
真的是刷一下,屋外和大白玩的小天激動地指,“黑人,不見了。”
“知道啦知道了,繼續和你的小瘦狗玩吧。”秦東流躺在搖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搖。
秦物華:“……白姨,您是在調戲他嗎?”
“你都看出來了,這個傻子還什麼都不知道呢。”白景春手撐着下巴,“走吧,不是要做飯嗎,我和你一塊去,順便說說你母親的事。”
廚房裡,秦物華深深地懷疑了。
白姨真的适合再廚房待着嗎?
她做的飯真的不會吃死人嗎?
再這樣下去廚房還能是一方淨土嗎?
秦物華阻攔了白景春躍躍欲試,想往糯米面團裡加入辣椒粉的舉動,剛松下一口氣,轉頭就看見白景春想往湯裡加腌魚調味。
“别加!”
白景春滿臉遺憾,“我聽說有鹹粥的。”
“但是,不能朝甜的紅豆粥裡加鹹魚啊白姨,我已經放過黃糖了!”
“好吧。”白景春拿出花椒,“這個呢?”
“這個也不行!”
秦物華從未覺得如此累過,哪怕當初從早到晚算賬都比現在阻止白景春在菜裡放奇形怪狀的東西強。
“好吧,我不動了,你做飯吧,大概,我注定就是個不适合做飯的人吧。”白景春假裝抹淚。
秦物華在親情和味覺之間取舍,狠狠閉眼,猶豫再三,“來,白姨,拿着勺子,攪粥就好了。”
“還是華姐兒貼心。”白景春破涕為笑。
秦物華切了香腸,撈出煮好的面條過涼,過掉冷水,抖一抖把面條抖散,加入少量香油增香,鍋中倒油,炒散雞蛋,加入香腸後炒熟,在倒進去青菜扒拉幾下,把抖散的面條加進去,炒熱之後加入調料調味。
統統放入一個盆中,秦物華大聲叫兩個小孩,“過來吃飯了,等會兒再玩!”
“來了!”
“來了!”
秦物華轉身,全身僵硬,因為方才還紅彤彤,泛着晶潤光澤的紅豆粥,現在竟然莫名其妙變成了深沉的綠色,冒着一個個小泡泡,像是煮爛的中藥渣子,泛着讓人不想下口的味道。
失敗了。秦物華再次閉眼,阻止白姨活動,大失敗!
秦東流興沖沖踏進門,遲疑道:“阿姊,是粥嗎,那個是。”
小天:“不是吧,流姐,我感覺。
秦物華勉強哄住兩個孩子,“你們把炒面和小菜端進去,粥,粥我來端。”
除了白景春,幾個人面面相觑,誰也不像第一個動勺子,嘗新出爐的熱騰騰冒着詭異氣息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