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物華抿了下唇,忘記了林序南的舌頭還沒從嘴裡撤出來,正正好好抿了下他的舌頭。
潮濕的、滾燙的、不容拒絕的氣息襲面而來。
林序南又撲上來了,手倒是老實,死死握成拳,抵在秦物華的腿側,唇齒愈發過分,一下一下舔着她的舌尖,牙齒輕輕咬了下她的下唇,一觸即分,沒有留下齒痕。
秦物華蹙了下眉,後知後覺意識到,如果不阻止林序南,恐怕他會一直親下去,她将手按在林序南胸膛上,使了幾分力氣将他推離,自己也側過臉躲避他的唇舌。
林序南愣在原地,還是乖乖回到原位,等待着下一個指令。
“你!”
“不可以繼續親嗎?”林序南問。
秦物華憤憤地拉扯他的臉頰,“不可以。”
“太久沒親了,我受不住。”秦物華目光移向銅鏡,擡起手碰了下唇
林序南看向她嫣紅的,沒有破皮,但兩瓣唇變得水潤,好像隻要上下一抿就能抿出水來,他閉了下眼,覺得自己真是孟浪,兩年沒見,一見面就撲到人家身上親個不停。
“對不住。”
全然忘了剛才是秦物華先動作的。
秦物華撚了撚他耳垂上的紅痣,大度原諒了他,哄他道:“我原諒你了。”
林序南收起偷瞄向秦物華的小動作,又問道:“要不要換衣服?”
哇哦,這麼大膽的嗎?秦物華冰涼的指尖點了下他的耳垂,反問道:“誰幫我換?”
林序南面不改色,“我來。”
“你來啊……”秦物華停頓下,吊足了人的胃口,“那我不換了。”
秦物華被妥帖地伺候了好幾日,裘神醫替她施針壓制,幾人決定早早出發。
秦物華坐在馬車裡,想着腿斷了還是有幾個好處的,大白被托付給了薛瑤華,小天即便出來也沒能逃脫寫大字的噩夢,哭哭啼啼寫着大字,成珂拿着秦物華友情贈送的雞毛撣子,闆着臉盯着她寫大字,絲毫不留情面。
秦物華離兩個人老遠,恨不得永遠碰不到,擠到馬車的角落吃點心,感歎隻要落到孩子的教育上,再溫柔的父母都會展示自己的脾氣。她掀開遮擋的簾子朝外看,炊煙慢騰騰升起,一直向上飄,消散成人眼看不見的灰塵。
林序南是駕車的,聽見聲響,勒住馬繩,側臉看過來,“物華?”
樹上的梨花開的正好,一簇挨着一簇,雪白柔軟的花瓣舒展,透着淡淡的香氣。
秦物華探出腦袋,折下一支梨花舉在面前,笑眼盈盈道:“林公子,你耳朵紅了。”
林序南啞言。
天色不早了,幾人打算在這個小村莊歇息一二,趕了将近五日的路,卸下身上的疲憊,再往前走半日,就要到蠱教的主城了。
蠱教很少向外擴散範圍,幾乎隻在一城之中盤旋,那座城的名字是——關州城。
因為幾乎都是各個地方來的逃難人,很難管,就算管了,不同的族群之間語言不相同,難溝通,因此到目前為止,即便關州城屬于大盛朝疆域之内,但這座城還沒有被大盛朝完全管控。
隻有幾位編外官員在離關州城不遠的地方遙遙觀望着,萬一城中人有異心便上禀朝廷。
小關村是個淳樸的村落,村裡人很歡喜有過路人歇腳,為她們騰出兩間空房。
“感覺怪怪的。”秦物華摸着下巴,坐在輪椅上,林序南劈着柴,晚上做飯要燒火。
林序南拂去砍柴迸出來木屑,“怎麼怪?”
成珂牽着小天的手,神色凝重,“我懷疑小關村也有蠱教的人。”
小天蹦起來,跺了好幾下腳,确定腳底下的蟲子死了才停下。
“蟲子,好多好多,堆在一起,烤蟲子吃。”她誇張地用手畫一個大大的圓,形容見到的沒見到的蟲子的數量之多。
林序南直起腰,替秦物華整理了下腿上的毯子,“我倒是聽說,一年之前,關州城附近的村子鬧了饑荒,朝廷發了赈災糧救急。”
“然後呢?”秦物華問。
“沒有然後了。”林序南道:“天高皇帝遠,發了赈災糧又如何?”
發了赈災糧就一定能發到百姓手中嗎?能保證發的一定是可以飽肚的糧食嗎?能保證中途過程中不會有人借機中飽私囊嗎?
雖然這麼說很糟糕,但的确如此。
秦物華懂了,她道:“要做點什麼嗎?”
“不用,我放假呢。”林序南推着她進了屋,“晚上想吃什麼嗎?我來做。”
成珂帶着小天裡裡外外查了一遍,保留下了沒什麼危害的蟲子,剩下的都該殺的殺了,該吃的吃了。
村子裡的人都對這群外來的客人好奇,有兩個膽子大的小孩上門偷偷看,正在玩土的小天和他們對上視線。
“來啊,一起玩啊。”大虎招手。
小天看了看髒兮兮的手,搖搖頭。
“來啊,我帶你去捉大蟲子,可大可大了。”大虎引誘。
小天搖頭,她不想出去。
大虎見招呼不出人,大着膽子打開門,拉上小天的手就往外跑。
?小天恍惚,她記得自己是拒絕了的,難道是因為沒說話?
“我不去。”
“原來你不是小啞巴啊。”大虎身邊的二牛跑在小天的左側,驚訝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