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煦園:“?”不理解,但尊重。
她拎着一箱子的胭脂水粉往擺攤的地方走,旁邊買簪子的大哥已經幫她把攤子支起來了。
陳煦園沖他笑了笑,道了聲謝。
然後就把自己帶來的東西一一擺在了攤子上。
攤子還沒正式支起來,就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甚至有人因為排隊的順序打起來了。
陳煦園生氣了,皺着眉指着那兩個快要抓花臉的大戶人家的公子。
“你們再繼續打架我就不賣胭脂給你們了。”
聞言,兩個脾氣暴躁的公子哥都收斂了下來,一個個眼睛都長在頭頂的人此刻卻像被拿捏住了把柄,伏低做小道歉。
“對不起小陳老闆,剛剛我們有點私人矛盾,這下解決了。”
一個富家公子低下了頭。
另一個也點頭哈腰,“我們以後不打架了,剛剛就是鬧着玩的。”
這兩人家裡有錢,平常買這些胭脂水粉都是讓小厮丫鬟來買,哪裡有自己出面的道理。
可是實在架不住陳煦園往那一站,就把人的視線勾的轉不動,他們能來這裡也是情理之中。
陳煦園開始招呼着賣了起來。
賣吃的東西都有個試吃,那她賣胭脂水粉也有個試用,她用刷子親自給人上妝,這也是她生意火爆的一個原因。
每一位客人都把今天的胭脂水粉試下來也要花不短的時間,但還好,陳煦園上妝的手法比較熟練,速度也上來了。
幾分鐘就能試完一個人。
章遇就這麼陰暗地站在牆角,看着陳煦園給人家上妝,賣胭脂水粉。
他的心情也從想要和奸夫同歸于盡,到得知這一切是誤會後的平靜,然後又從平靜變成了非常扭曲的嫉妒心理。
他嫉妒這些能被陳煦園的手摸到臉,還能被她親自上妝的男人。
是,他就是妒夫!他現在從老鼠變異成妒夫了。
隊伍很長,章遇在旁邊看了一會,也沒忍住排起了隊。
他都不知道排到多少人後面了,踮起腳都看不見陳煦園忙碌的身影。
也是真的成為隊伍的一員後,章遇才真的體驗到隊伍有多難排了。
生意好到爆炸,期間陳煦園還補了幾次貨都還有客人。
賣完了,陳煦園歉意地讓後面的隊伍不用排了,衆人都有點失望,知道小老闆賣完了胭脂就要回去了,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
還有的人幹脆不走,就站了個不會打擾人角度又好的位置,呆呆地癡望着她。
章遇本來也是其中癡望地一員。
但陳煦園收拾完了東西,就像是早就注意到了他似的,提着箱子站在了他面前。
背後有光,照下來,陳煦園的發絲都發着光,落在章遇眼裡簡直是天神下凡。
她挑了挑眉,“怎麼,不是來接我下攤的,還不走?”
章遇“蹭”地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陳煦園都能看見他背後的尾巴搖的歡快,頭頂的耳朵也高興地豎起來。
“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回家!”
她略微一點頭,又去捉這隻不安小章魚的手。
兩人親密的舉動,惹得周圍圍觀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心裡還懷着不願意相信事實的最後一絲僥幸。
誰說一起牽手,還說出回家這種詞的就是情侶了?!
說,說不定這男的是她哥,她弟弟,她爹也不無可能。
然而,衆人的這種幻想在下一秒就被毫不留情打破了。
因為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賤人拉着小陳老闆的手,用一種肉麻到周圍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語氣,喊了一句“妻主”。
陳煦園知道章遇這舉動是在宣示主權,也由着他去。
對上他那雙眼淚汪汪的眼睛,心有點軟,便也應了一聲。
那些還沒結親的公子少爺心碎了一地,但他們很快又收拾好自己掉在地上的雞皮疙瘩還有碎掉的心。
叫妻主又怎麼了?叫妻主代表不了什麼,結婚了還能和離,還能找外室,他們還有機會。
這些人原本還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就昂揚起來了,高高興興目送他們兩人離開。
——
回到了家,陳煦園松開了一路都拉着的手,把自己擺攤的東西都收拾好。
一轉頭,就發現章遇像條小尾巴一樣跟着自己,表情還挺可憐。
明明大差不差猜到了真相,陳煦園還是沒忍住逗他。
“怎麼,今天不上課嗎?”
章遇乖乖搖頭,“我請假了。”
陳煦園“咦”了一聲,似乎現在才恍然大悟。
“所以你請假是為了看我?”
章遇一擡手,摸到了自己胸口放着的老鼠藥還有刀,有點心虛。
“哦。”
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這叫如果是。
他很乖,前面的劉海有點長了,擋住一點眼睛,有點遮擋視線,但是也讓他看起來更加有青年人的感覺。
頭發全梳上去倒是有點太顯成熟了。
陳煦園撥弄開他有點略長的頭發。
“這麼喜歡我?”
章遇呆住了,眼睛從對方的手往上看,看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