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煦園有點無語,但是面上還是裝出一副相信了的樣子,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壞點子。
“我讓太醫進來瞧瞧。”
章遇昏迷後,周圍就有一大堆太醫圍着,隻是陳煦園想一個人和他說些悄悄話,才把人都趕了出去。
現下一聲令下,外面的太醫都轟隆隆進來了一大片。
幾個人輪流診治,又商量了好久,才給了陳煦園一個确定的定論。
“陛下,皇後現在的情況應當是腦子進水,導緻的失憶。”
陳煦園點頭,“那失憶是暫時的還是長久性的?”
幾個太醫對視幾眼,為首的院長搖搖頭,“不知,但是可以用藥刺激着,什麼時候恢複記憶并不能确定。”
要是别的病症,倒還有法子醫治,但偏偏是失憶這種腦子裡的問題,總不能把皇後的腦子打開治病吧。
陳煦園其實也沒抱什麼期待,畢竟她早就知道這狗男人是假裝失憶。
要不是自己先前做了些暗示,章遇又該不好好走劇情了!
一想到這,陳煦園就覺得生氣,自己每次都兢兢業業走劇情,偏偏他還要給自己添亂。
本想悄咪咪瞪他一眼洩憤,卻被一直關注着她的章遇抓了個正着。
章遇摸不着頭腦,自己好像也沒有惹妻主生氣呀。
不由開始心慌起來,拉了拉她的手,在對方的眼神落過來時,鼻子一酸,眼睛立馬含着兩汪盈盈的淚了。
“姐姐,我是不是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陳煦園年紀是稍微比章遇大幾個月,但她是女子,和男子的成年時期不同,所以她還算是正當青春,章遇配她的話,年紀倒是有點大了。
這也是章遇一直自卑的地方,在村裡老小子老小子被叫慣了,都自卑了,不過自卑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所以章遇叫她一聲姐姐也是可以的。
但這個稱呼他以前從來沒叫過,冷不丁一叫,陳煦園感覺腦袋好像被人敲了一下,什麼都聽不見了。
呆愣了幾秒,她反問,“......你叫我什麼?”
章遇羞紅了臉,低着頭小聲呐呐,“我忘記了好多東西,也忘記了和你是怎麼在一起的。”
“妻主的話,實在羞于叫出口,所以我能叫你姐姐嗎?”
低着頭,紅着臉紅着耳朵的樣子實在太好看了,就像那種剛出嫁的小媳婦,臉皮薄不好意思叫老公,就叫哥哥。
陳煦園鎮定點點頭,“......好。”
話音剛落,小宮女驚恐的聲音忽然在耳邊炸開。
“陛下,陛下流鼻血了!”
陳煦園還沒摸上人中,旁邊的太醫已經七手八腳開始為她止血了。
“陛下仰頭!仰頭血就不會流出來了。”
“胡說!仰頭的話髒血就重新流回去了!應該低頭,低頭才對!”
幾個太醫各執一詞,陳煦園的腦袋被他們擺弄着幾乎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旋轉了一周才稍微消停一會。
血還沒有止住,就不知道聽誰又嘀嘀咕咕了一句。
“我們是不是該出去别打擾陛下皇後的雅興,應該換張大點的床才對。”
陳煦園腦海裡隻是稍微想了想那個場景:血崩。
她自己用帕子堵住了血,“太醫們先去外面給皇後熬補身體的藥,我和皇後單獨說會話。”
轟隆隆又是一大堆人出去了,還非常貼心地給她關緊了門,就差把門鎖上,給他們擡進來一張大床讓他們大戰三天三夜了。
有種發明加熱衛生巾大火烹饪毛血旺的,不适宜的貼心。
陳煦園止住了血,然後轉身,瞧着犯了錯小媳婦一樣關心看着自己的章遇,心一下子就軟了。
章遇委屈巴巴都快要哭了,想伸手給她止血,又沒地方動手。